所有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嚇壞了,有人想要上去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誰知道剛一靠近歐陽遠直接卡住那人的脖子就把那人甩飛了,然後整個臉上就露出了那種厲鬼才會有的猙獰表情,說什麼都是聚鈴堂的錯,沒有聚鈴堂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然後就跟聚鈴堂的人打起來了。”
“之前他好似還可以控製住的啊,怎麼忽然就瘋魔了?”我看向了金寒雲。雖然金寒雲說歐陽遠的壓力太大,自己一離開他終於撐不住爆發了,但是我們剛開始離開的時候,歐陽遠並不像那種完全無法控製的狀態啊。
金寒雲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憂傷:“他跟我的魂體乃至油燈之間是有某種聯係的,一旦我徹底的離開聚鈴堂,他就會有所感覺。”
我恍然大悟,我們之前走的時候還算是在聚鈴堂的範圍之類所以他知道金寒雲還是在的,但是我們離開之後他就感應到金寒雲是徹底的從聚鈴堂消失了,茫茫人海要找起來可不容易,他長期壓抑的情緒再也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聽古秦之前說的那個情況歐陽遠現在死命的攻擊聚鈴堂的人,就好像泄憤一樣。”古源一邊趕路一邊唏噓。
我歎了口氣:“可能在他的心中,他之所以能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聚鈴堂所致。如果聚鈴堂不是這樣的階級製度,聚鈴堂的人沒有從小就欺負他,想要壓他一頭,他也就不會性情變化至此。”
歐陽遠雖然以前並沒有跟金寒雲說過抱怨的話語,但是那些欺負卻是實打實的存在的,他的內心深處肯定也是充滿了憤慨的。如今一旦失去了理智,行事就全憑本能了,那對聚鈴堂的恨自然就蔓延在了聚鈴堂的弟子身上。
金寒雲點了點頭,飄的卻更加迅速,顯然心中很擔心歐陽遠。
我想了想追上了他:“歐陽遠也算是害死了你的家人和族人,你現在為什麼還會如此關心他?”
縱然歐陽遠說他跟墮神會勾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金寒雲,但是殺人畢竟是殺人,更何況金寒雲的親生父母也在其中,金寒雲本身應該是非常痛苦的吧。
金寒雲苦笑了一聲,他轉頭看向了我:“我曾經是恨過他,但是我的家人已經離開,我的族人已經死去,我不過一抹殘魂,即便殺了他又如何呢?
死去的已經死去,並沒有任何的意義?更何況他做這一切的初衷也是為了我,於情於理,如何下得去的手?”
我默默的低下了頭:“確實難辦。”
金寒雲繼續開口:“如果不能殺死他,我希望他能找到本心,做回曾經的那個自己,所以我想要勸說他努力來擺脫墮神會的控製。
他這麼多年來確實有所變化,隻可惜,我自己的魂體不爭氣開始消散了。一看到我消散,他就認為是我想要離開他,為了留住我的魂體,又跟墮神會各種聯係,直到他再也看不到我……”
金寒雲麵露苦澀,我不由的歎息,那一地的畫紙啊畫的全部都是金寒雲,可見金寒雲已經算是歐陽遠唯一掛念的人了,他畫出來就好像一劑良藥撫慰著他時不時就要暴走的心。
即便看不見金寒雲,他也知道他是在自己身邊的。所以一旦金寒雲的氣息消失,他支撐在心上的唯一支柱徹底倒塌,他就再也繃不住了。
想到這裏我轉頭看向了古源:“師父他們在那邊怎麼樣?”
“黃師傅和夏振海已經聯手了,而且黃師傅似乎早就知道會有什麼變故,帶了不少黃家的人去幫忙。”古源回憶著古秦的話立刻開口。
“黃家?是五大家族裏麵的黃家嗎?”有聚鈴堂的弟子叫了起來。
“黃家的人不是已經隱退了嗎?”我們身邊的一個聚鈴堂的弟子不由的高呼了起來。
“對啊,當年在黃玄同的帶領下已經急流勇退了,怎麼還會忽然出現在聚鈴堂?”眾人不由的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我目光一閃看向了莊子虛,莊子虛的嘴角勾了起來,他看向了金寒雲:“你之前說五大家族沒有一個能識破歐陽遠意圖的,這話可得收回去了。”
他這麼一說金寒雲點了點頭,看向了我:“黃長老是你的師父?”
我點了點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看來黃長老才是真正厲害的,當年他離去的時候歐陽遠還頗為得意,覺得最大的阻礙自己消失了,想不到黃長老早就揣測好了一切,休養生息伺機而動了。”
眾人聽到金寒雲的話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原來黃長老是深藏不露啊。”
“那是不是說明我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