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裏是泰恩町(五)(3 / 3)

他們包圍了我,仿佛是以我為中心畫圓。有20多人,圍得水泄不通,我試圖推著小車衝出一條路,可是希望很渺茫。聳聳肩膀,當做我的熱身,我知道今天是要做些什麼了,唯一能夠回去的辦法,就是,逐一打倒。

“哥們,你還有機會,把錢和貨車交出來,然後從我們的褲襠底下鑽過去,就給你活命的機會。”黃頭發大笑著,好像要翻過去,他仰著肚子,做出可恥的手勢鄙視我,好像十分憐憫地對待敵人,想給我留下條生路。

“請讓開。”我冷冷地笑著他的可悲。

“你去死吧~”終於有人出手了。我身後的一個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狂熱,瘋了一樣地從我背後衝過來,他匆匆擺出一拳,速度很快,讓我可以感到一陣風襲來,我的身子向左傾斜,右手隨即抽動,一道寒光破刃而出。

啊——

驚悚的尖叫,在我的印象中,已經好久沒有聽過了。那些灰衣人似乎害怕了,節節後退,擴大我的半徑。他們沒有料到,我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雜誌商會將一把鋒利的刀裝飾成車把的模樣,每天推來推去,愜意十足。

我其實沒有廢掉那個家夥的手的企圖,隻是很利落地在他的手腕刻下一條深度的劃痕。傷口一直淌著血,那個衝動的嘍囉使勁地翻滾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著。

“你,你這個家夥……”剩下的人戰栗栗看著我,不敢輕舉妄動。

“懦夫。”我不屑地向地麵唾出一口,然後得意地望著他們,他們的身體在顫抖,那是一種恐懼的顫抖,或許他們從未想過會有人對抗他們的行為,就像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欺侮可憐的商販一樣。

“幹掉他!”老大破開了嗓子,憤怒地吼叫,那些人紛紛舉起手中的器具,餓狼一樣地向我撲來。

二十人,不過隻有二十人。我感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我終究記不起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刺擊,刀砍,我習慣性地閃過一道道凶狠的泛著白光的痕,任憑陷入重圍,依舊輕鬆自如地揮舞著我的刀,割傷一個個類似於街頭鬧事的“垃圾”。

就剩一個了。安靜地數著他們的個數,要他們陸續倒地,而我,刻意把那個扒手留在最後,準備最後的較量。那是用血泊彙成的小型戰場,其他人,包括老大和黃頭發,有力無力地,或躺著,或趴著,造型別致,堪稱搞笑。扒手緊張地注視著我,仿佛上次那樣的認真的程度,然而全然沒有當初的痞子氣了,他的臉部顫動著,一雙害怕的眼神祈求我的寬恕。

我一步步向他挪進,冷笑著,露出我的牙齒。

“放,放了我吧……”他怯生生地低語。

我抬起右膝,猛烈地向他的腹部進行一次撞擊,他的身體頓時蜷縮成一隻蝦米,瞳孔急速放大,眼珠如同要蹦出去的樣子。

“撲通——”

他捂著肚子跪在我的麵前,我把手輕輕放在他的頭部。

“去救你的兄弟吧,不然他們會死。”他可能沒有想到我會對著憎惡的他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其實,我都不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這樣做,隻是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那張可悲的臉和令人作嘔的口慢慢消失,猶如過去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把刀敏捷地放回鞘,遲鈍地,推著雜誌車繼續趕路。我與那個扒手再次擦肩而過,他已經木訥地沒有任何反應:慌張與恐懼,暴露無遺。

回去告訴你的老大,我知道,這裏是——

泰恩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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