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淩宇風大聲叫道:“來人!”
很快,守在門口的下人走了進來,道:“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傳消息給母妃,就說我要見她。”
“是。”
看著下人離去,淩宇風微眯雙眼,或許,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一個時辰後,淑貴妃到了六王府。
淩宇風坐在床上,看著緩步而來的淑貴妃,道:“母妃見諒,恕兒臣不能對您行禮了。”
淑貴妃疾步上前,來到淩宇風床前,嗔道:“你我母子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說著,淑貴妃看了看淩宇風的腿,疼惜道:“風兒,你受苦了,這皇榜貼出去都那麼多天了,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能治得了你的腿呢?”說話間,淑貴妃拿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
淩宇風安慰道:“母妃不必憂心,兒臣自有辦法。”
一聽這話,淑貴妃頓時來了精神,道:“風兒,你有什麼辦法,快說給母妃聽,母妃一定幫你辦到。”
“母妃可知,兒臣傷的原本是左腿,是獨孤毅記恨兒臣,將兒臣右腿上的骨頭換到了左腿,這才造成了現在的慘狀。所以,兒臣以為,獨孤毅必能治得了兒臣的腿。”
說到這個,淑貴妃麵露難色,道:“風兒,這一點我豈能不知,隻是如今的獨孤毅,是斷不會為你治腿的,你又何必自尋煩惱?”
淩宇風淡然一笑,道:“他現在自然是不願意的,可若是獨孤雲卿嫁給兒臣了呢?”
淑貴妃一愣,道:“你這是說什麼胡話,獨孤雲卿和淩宇赫的婚約已定,十天後便是他們的大婚之期,更何況我聽說他們二人情意相投,如此,獨孤雲卿怎麼會願意嫁給你呢?”
淩宇風嘿嘿一笑,道:“她無須願意,隻需要嫁給我就是了。”
“難不成你要來硬的?有獨孤毅在,你沒有機會的。風兒,這個法子,你還是不要想了。若是惹惱了獨孤毅,後果可不是咱們能夠承受的。”
“不。”淩宇風搖搖頭,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即便是獨孤毅再強大,他還不是一樣要聽從父皇的旨意。母妃如今聖寵在身,隻要您肯對父皇曉以利害,父皇一定會同意將獨孤雲卿嫁給兒臣的,到那時,何愁獨孤毅不能再次為我所用?”
淑貴妃站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踱著步子,最終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道:“好,就這麼辦!我這就回宮找陛下說,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就是。”
之後,淑貴妃再未停留,回了宮。
看著淑貴妃離開的背影,淩宇風的臉上滿是笑意,這一次,他倒要看看,獨孤毅要怎麼躲過這一劫?
宮中,淩皇批完奏折,去了淑貴妃的宮裏用晚膳。
期間,淑貴妃一直愁眉緊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淩皇看了看她,放下了筷子,道:“愛妃想說什麼就說,這般猶猶豫豫的做什麼。”
淑貴妃忙衝著淩皇微施一禮,道:“回陛下,臣妾心裏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臣妾遵旨,隻是臣妾愚鈍,若是說錯了什麼,還請陛下不要怪罪臣妾。”
“好。”
得了淩皇的應允,淑貴妃喜出望外。她開口道:“陛下,今日臣妾閑來無事,胡思亂想的時候,發覺現在的朝堂之上,已有危局……”
“混賬!”
見淩皇震怒,淑貴妃忙跪倒在地,隻不過,淩皇如此反應,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此番她雖然麵露惶恐,可是她的心中,卻是安穩得很。
這時,她將心中斟酌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陛下明鑒,身為宮妃,臣妾自是知道後宮不得幹政,隻是今日突然想到此處,卻也不能不冒著殺頭的危險將此事告訴陛下,如此,即便是死,也算是盡了臣妾的本分。”
見淑貴妃說得懇切,淩皇的麵色和緩了些許,他擺擺手示意淑貴妃起身,道:“你且說一說,你發現了什麼危局?”
“陛下明鑒,如今陛下封了獨孤太師的外孫女獨孤雲卿為安樂郡主,而她即將嫁給五王爺,之後,隻怕獨孤毅定會相助五王爺奪得東宮太子之位。到那時,朝堂上的局勢必然會發生變化。臣妾私以為,如此並非陛下所願意看到的結局,故而鬥膽挑明此事。”
淑貴妃說完之後,淩皇久久不語。她知道自己這話算是說到了淩皇的心坎上,故而一直低著頭,等著淩皇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