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頭公司一聽高明的口氣就知道這次接到了一單不錯的生意,兩家公司的業務主管都飛赴北京親自登門拜訪了高明,把所有的細節都一一敲定。斯蒂文和菲奧娜就是其中一家公司的代表,他們仔細地問清高明對每個職位的明細要求,同時迅速地做著筆錄,都確認後把手裏的資料和筆記都收了起來,然後拿出合同,又開始和高明探討合同的一些細則。最後,雙方約定給獵頭公司的傭金為招到的候選人的年薪的30%,並且是在候選人通過試用期後中金公司才會付款,如果候選人沒有通過試用期中金可以不付款。本來這個事情應該是高明牽頭,由中金的人力資源部來操辦,但現在的這個人力資源總監是托關係進來的,這個女人叫顧秀芬,對現代的人力資源業務根本是一竅不通,也不會說英文,更加沒見過獵頭是什麼樣,所以還是高明代勞了。
各個部門的招人和後續工作進展得很慢,這個顧秀芬充其量就像個國營企業的行政或辦公室主任,不單幫不上忙,做事還總是打官腔,什麼事到她手裏一定要頓上一頓,人事程序上也沿用的是很教條很繁瑣的規範,從來不會變通為服務對象著想,完全是國企或機關的那種踢皮球的態度。高明找到她談過一次,這女人的態度很恭敬,但總是能找出一大堆說辭說這是公司的製度,她也沒辦法,高明問她製度可不可以改,她就說這些製度她已經用了十幾年了,其他國企和機關都用這些製度,上麵沒有新政策怎麼可以改呢?高明欲哭無淚,給她仔細解釋中金公司是獨立核算的一個公司,製度不一定要以國有企業和機關為準,要有適合自己的製度,顧秀芬隻說她可以考慮考慮,高明說不用考慮了,製度一定要有新的,原來那些已經過時了,讓她去參照高氏科技和立升製藥的製度,一周後給他提案。顧秀芬點頭轉身去了,高明就沒再管這事。
兩家獵頭公司在接到單子後回到那邊全力到處挖人,高明則在這邊先兼任購並部的總監和中小型企業融資分公司的總經理,先從國內的候選人中挑出了幾個有潛質的人作助理,加上國內資源行業的那些大型國企和銀行抽調選送的專業人才,立刻組織開始了工作。這下高明整天忙得也是腳不沾地,恨不得就住進辦公室裏,就連阿華或高擁軍打來的電話也要經過秘書這一關,而且經常被秘書擋駕,好在並購部門和中小企業融資部門目前還是在一起辦公,他還可以同時兼顧兩頭。
並購項目的遴選工作在人手緊缺的情況下依舊開展起來,畢竟麥基已經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同時那些大型油企、鋼企、有色等過來的專業人員對本行業的市場的情況都比較了解,從項目的選擇上比高明還要專業,他們接手了一係列的現成的項目後(包括幾個油田的收購項目),馬上就和麥基以及代理項目談判的摩西資產管理公司一起開始了深入的調研和論證,高明要做的隻是接下來的財務分析和定價,以及收購方式和程序的策劃。高明的工作量雖重可還是每天都有進展,與力拓和必和必拓在洽談中的兩個鐵礦和智利的一個銅礦的並購工作就都交給了並購部的相關的技術專家來繼續考察磋商,但財務分析上在華爾街那邊輸送過來的專業人士到來之前還是由麥基和高明來把關;而到了中小型企業融資的項目上他可就抓瞎了,項目本身的財務分析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些小的項目沒有現成的懂技術和市場的專業人士在產品或服務的前景上作出判斷,沒有這個這些項目根本就沒法評估,所以高明急得整天催著方國棟通過各部委和國企滿世界去挖人。方國棟也不含糊,上到經委、計委,下到企業,遍地撒網,廣種博收。
跟顧秀芬談話的一周後,當高明把顧秀芬叫來辦公室要討論新的提案時,這位大姐竟然什麼都沒做,這下可把高明的鼻子氣歪了,就問道:‘不是說好了一周內做出來嗎,為什麼沒做也沒知會我呢?’顧秀芬仍然是一副根本不是什麼大事的樣子笑眯眯地說:‘高董,您看,我不是跟您講了嗎,這個製度不能隨便改的,怎麼雖然是合資企業,但畢竟還帶著國字頭,這要是改了那不成了資本主義的公司了嗎,這可是政治路線的問題呀,您一定要謹慎啊!’高明無語中,心裏知道這憨貨是死活不能改了,她是除了搞搞政治其他啥都不會了,他也沒再多說,直接說道:‘顧總監,你先下去吧,我手邊還有些事,這件事情我們待會再談吧。’顧秀芬還是笑著說:‘那好,高董要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下去了,您先忙吧。’然後一付混不在意的樣子施施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