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來,這八位客人都是江湖人物,因為他們身上都帶著兵刃。其中一個客人顯得最是孤獨,那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
那青年自己獨占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小小的酒杯。酒杯旁邊放著一個大大的酒壇。
大堂中,燭影婆娑裏,青年一張國字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眉毛微微斜挑。眉下的一雙眼睛閃著冷冷的光芒。
青年用右手拿起大大的酒壇,往小小的酒杯裏倒酒。清澈的酒水從壇口裏倒出來,流出一條細細的水流,不偏不倚的倒進小小的酒杯裏。
那麼大的酒壇,那麼小的酒杯,倒出來的酒水偏偏沒有一滴濺出酒杯,也沒有一滴酒水溢出酒杯。每次倒酒,都是整整好好把酒杯斟滿。
青年那隻拿著酒壇的右手,格外的穩重,而且顯得利落。他斟滿一杯,左手拿起酒杯喝下去一杯。這樣一小杯一小杯的,已不知喝了多少杯。
就在此時,外麵夜空中湧來一片烏雲,片刻之間,天的之間一片漆黑。然後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那輕微的雨聲在寂靜的酒館裏聽得格外清楚。
除了雨聲之外,便是少年倒酒的聲音。壇子裏的酒,已經杯少年喝下去一半,少年的臉色略顯紅潤。臉色紅潤的同時,他的一雙眉毛也挑得更加高了。
青年又倒一杯,左手端起酒杯,送到嘴邊,仰頭喝下,忽然冷笑。驀地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一個轉身,右手中的酒壇倏地掄出!
青年的動作突如其來,事先沒有半點征兆,而且動作快的不可思議。隻聽“嘩”的一聲,酒壇不偏不倚的,正砸在他身後桌子旁邊坐著的一個大漢的腦袋上。
青年一招得手,哈哈大笑,道:“動手吧!”
那腦袋被砸中的大漢,吃驚之下,腦袋被酒壇砸出一個口子,鮮血立刻湧了出來。酒壇中剩下的半壇酒水全部淋在大漢的頭顱上。
大漢腦袋上的傷口又痛又殺,忍不住一聲怒吼。
燈影婆娑中,除了少年之外,其餘七位客人全部站了起來。七位客人紛紛拔出身上帶著的兵刃,有的使刀,有的使劍。
與此同時,青年手裏不知何時也多了一柄三尺鋼刀。青年手裏的鋼刀映著燭光,閃出冷冷的寒光。青年一雙冷酷的眸子誰也不看,隻是注視著自己手中的鋼刀。
七位客人“呼”的一聲,全部衝了上來,乒乒乓乓踢飛擋住他們身形的桌椅板凳,把少年圍在核心。
青年持刀手腕一翻,手中鋼刀寒光厲閃,刀光中,鋼刀鋒利的刀刃,抹向一人的脖子!
也是在這個夜晚。夜已經很深了,外麵的小雨淅淅瀝瀝。段大老板坐在臥室裏搖椅上,右掌中玩弄著一對鐵膽,聽著外麵的雨聲,毫無睡意,因為他的兒子昨天傍晚之後就不見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今天白天,段大老板派出自己的五十手下,在鎮裏尋找兒子的下落,可是連一點線索也沒有查出來。
段大老板五十幾歲的人了,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兒子出了什麼意外,對段大老板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他在江湖上打拚了大半輩子,如今勢力雄霸一方,兒子是他的唯一繼承人……段家三代一脈單傳,兒子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麼段家的香火就此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