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3 / 3)

馮闊出道以來,從未有過此時這麼巨大的壓力。鐵遷已然叫板,考驗他是否膽敢進入院子裏的“刀山”。如今的形勢非常明顯,隻要馮闊走進院子裏的刀山,對他的威脅就會更大。刀山隨時能將他斬成肉泥,背後鐵遷的軟劍也隨時能將他一劍洞穿。無論是誰,都能看出,馮闊絕不會走進院子裏的刀山,自尋死路。

馮闊心念電轉:“這鐵遷果然是個勁敵,他居然算準我會來到他的家中,調查他的身世,因此事先做好安排,等我入觳。”他心裏分析著當前形勢,右腳抬起,向前邁出一步。他這一步邁得穩如泰山,渾身不露絲毫破綻。

背後的鐵遷緊緊握著腰間藏著的軟劍劍柄,他眼睜睜的看著馮闊向前邁出一步,竟然沒有拔劍。他是個極其聰明之人,聰明人難免多疑,因為隻有多疑才能及時發現問題,並且當機立斷的解決問題。就像學海無涯苦作舟的學者們,做學問總在不疑處有疑。可是聰明人的多疑用在敵我對峙中,也往往把簡單的事情弄得非常複雜。

馮闊那一步在他眼中穩如泰山,他找不到絲毫破綻。因此他不禁遲疑,一時難以決定是否拔劍出手。馮闊背對著他,他看不見馮闊的表情。想窺破一個人的內心活動,必須從麵部表情和雙眼眼神著手。可是馮闊背對著他,他根本無法測知馮闊的內心。他不知道馮闊是不是真的連心裏也是穩如泰山,毫無破綻?他不知道馮闊的穩如泰山是不是表麵的假象?

就因為這種種不確定的原因,他沒有拔劍出手。馮闊的實力,令他心裏極是壓迫。本來馮闊背對著他,應該對馮闊極度不利。相反,對他鐵遷非常有利。可是現在馮闊卻正是利用自己的不利,來對付鐵遷的有利。他登時覺得馮闊有種深不可測的神秘感,這種神秘感造成他此時心裏的種種不確定。

馮闊的流石劍突然出鞘,人劍合一,閃電般向院子裏射去!

就在馮闊身形射出的一刹那,鐵遷的身形也跟著竄出。鐵遷的輕功本就在馮闊之上,但是兩人相距一丈遠近,當鐵遷竄到馮闊身後的時候,馮闊竄到院子裏,流石劍已經刺死三個手舉大刀的黑衣大漢。並且轉過身子,一劍刺出,直指竄來的鐵遷咽喉。

馮闊這一劍占盡先機,鐵遷如果繼續向他撲殺,勢必把自己的咽喉送到馮闊流石劍的劍尖之上。他連忙雙腳點地,身形拔地而起。在空中翻了兩個筋鬥,穩穩落在旁邊。

馮闊手持自己的流石劍,雙眼目光盯著自己流石劍的劍鋒。此時劍鋒上沾著方才刺殺黑衣人的鮮血,不住自劍尖滑落,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馮闊所站之處,身後是那些隊形已經散亂的黑衣人,旁邊則是剛剛撲過來的鐵遷。

這些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凝結在空氣之中。馮闊身後那些黑衣人鬥誌全消,方才那麼有利的形勢,馮闊仍然占盡優勢。如今馮闊和鐵遷對麵而立,眾多黑衣人沒有一個敢動偷襲馮闊的念頭。連這樣的念頭都沒有,更不可能付諸行動了。

過了良久,鐵遷方才開口說道:“這一陣,你贏了。”他開口說話的同時,身上的一切殺機都與之消散。馮闊不由吐出口長氣,全神戒備,穩如泰山的那種威勢也減弱了不少。馮闊道:“這一陣,算不得我贏,應是平手。如果你放手一搏,一決生死,鹿死誰手,還在未知之數。”

鐵遷道:“不,這一陣你贏了。我安排這麼多助手,都沒有對你產生威脅,怎能算作平手?下一次,我要和你公平合理的鬥一場。”

“一言為定。”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馮闊流石劍緩緩的插回鞘中,邁步向門外走去。他居然不做任何防備,就那樣邁步向門外走去。如果此時鐵遷突然出手,馮闊一定有敗無勝。可是鐵遷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手。

在馮闊走出大門的時候,鐵遷忍不住問道:“敢問,你用的是什麼劍法?”

“詭劍。”

“鬼劍?”

馮闊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門之外。

鐵遷仔細思考“鬼劍”是什麼意思。他回憶剛才馮闊出手的過程,可是實在無法將馮闊的劍法和“鬼”字聯係在一起。

對於沒有端倪的思考,鐵遷向來不會白費腦筋。他繼而思考方才馮闊全身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自己為什麼沒有出手。

(我為什麼沒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