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在與王翦交接任務過程中,他已經有七成把握能夠確信王翦同樣也是秦王一黨中的人,而且地位絕對很高,要不然十萬秦軍輪不到他來掌控。
可王翦,蒙氏,還有他僅僅會是這一些嗎?
瞬間樊於期心中大感慶幸。
軍中少壯派幾個重權人物都被秦王籠絡,為政一方還有位列上卿的昌平君,現在秦王貌似隻差把親政的那些發令枷鎖給一一擊碎
而呂不韋那邊呢?
到底是深藏不露,留有後手,還是外強中幹,明日黃花?
樊於期不敢覷這位眼光獨步下,號稱陽謀無雙的一代權相,不過就算呂不韋再怎麼留下後招,如今的他隻有一條道走到黑。
一進入鹹陽,樊於期直接隱匿行蹤去了麃公府邸。
昏亮燈光下,兩道斜長的影子射在牆上,隨著燭火飄忽而變化。
麃公手握重劍,一臉冰寒俯視地麵跪伏的弟子,冷道:“到底是誰殺了你師弟成蟜?是你,還是羅網的黑白玄翦?”
樊於期心中有些驚訝於麃公居然知道具體暗殺成蟜的高手,臉上保持悲色:“羅網黑白玄翦!”
“那為何現在傳的都是你殺了成蟜?”
“若不這樣,追究起來,我作為成蟜副將焉能逃過此劫?”
麃公冷芒一射,摩挲手中長劍,令樊於期脖子一涼。
盡管他確信作為麃公的唯一弟子,麃係中的門麵,麃公根本不可能殺他,但是心中仍不能鎮定。
良久。
麃公悵然一歎,收劍入鞘:“這一次便饒過你,,成蟜叛變到底什麼原由?”
“我也不知,隻是見到成蟜叛變之前與一些異人來往,對我態度很是冷淡。”
“呂不韋!”
麃公勃然一怒,掌中長劍隻見清光一閃,前方的案台瞬時被裂成兩半,發泄過後,又道:“你有沒有參與其中?”
“沒有。”樊於期果斷道。
“當真沒有?”麃公口中大有疑問。
“絕對沒有,若是存在,叫我樊於期身首異處!”
麃公收回冷芒,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樊於期作為他現在的唯一弟子,是他聲威不墮的保障,即便是有,他也要拚力保他,坐實成蟜乃他所殺!
但暗中吃癟,打掉牙齒混血吞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呂不韋!”麃公心中咬牙狠道。
“真是趙高命令你去殺成蟜的?”
呂不韋已經將這句話重複了三遍。
“屬下確認無疑。”黑白玄翦跪伏在地,答了三遍。
“嬴政!”呂不韋猛然一喝,麵色漲紅而扭曲,青筋畢露,目光似欲噬人。
完,呂不韋便如同泄了一口氣,頹然躺在案台上,雙拳握的死死。
“退下吧!”呂不韋語氣緩緩,“還有替我搜尋俊秀偉岸,精悍過人的男子!”
黑白玄翦不解其意,但瞥見呂不韋露出詭異弧度心中就不由一冷。
“這還不夠。”呂不韋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陰笑地呢喃了一句,“缺少一部重器壓陣!”
“王上,已經亥時了。”趙高腳步沒有任何聲音,給陳銳披上了一件虎裘。
“取酒來!”陳銳的聲音有些激動。
趙高輕聲提醒道:“王上自律,夜來不飲酒的。”
“如此雄文,焉得無酒!”陳銳重重拍案,朗聲長笑:“蓋聶沒有辜負寡人的期望,竟能搜尋到如此國之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