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跟我走。”沿途走來,關於她的事多少聽說了些。民間傳言:她是前朝的祥玉公主,福伴此生,連本朝皇上都不想刁難;然他卻知,事實不會如此簡單。
聽了這話,她揚唇,魅惑淺笑,邪美頃現:“我連你是誰都不知,憑什麼要跟你走?”
“走了自然便會知道。”
“理由!”簡約問著。
“我喜歡你。”他笑著,嘴角溢出一縷堅持,是她的存在才讓他這些年來咬牙保住自己的命。
“嗬,喜歡我?”諷刺的笑現上唇邊,嫵媚撩人:“喜歡我什麼,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還是……歹毒到毫不眨眼就能犧牲掉昔日患難朋友的蛇蠍心腸?”
勉強撐起身,眼現出了習慣的陰鬱,是她始終小看了他的執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看見過初入媚香樓時那個天真無邪,不懂人情事故的你。”
“如果你喜歡的是那份天真無邪,那很抱歉,那個穀姿晴早在那一晚便伴著那個清澈透明的赫騫一起死了。今日站在你麵前的,是一個隻要能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的女人。”魅眼涼唇,邪詭至極的舉手投足,在他麵前,她沒必要刻意天真。
“告訴我你的目的,我不需要你的一切,隻要你一顆心,就可以替你顛覆。”他說的堅定異常。
“很可惜,如今的我孑然一身,我的一切就剩這顆心和這副身體,而我的目的卻是要得到我愛的男人,你可以幫我嗎?”
“誰?”
“我的世界承載不了更多,若真喜歡我,就請祝我幸福,你不會希望我陪著你亡命天涯,過盡殺戮、朝不保夕吧!我們之間原不該再有牽扯,我害過你一次,也救你一次,往後別在來找我了。”言罷,不再猶豫的轉身。
清冷的容顏終於現出一絲無奈,她還不起這濃濃深情,更不想一輩子麵對著這個讓她需要麵對往事的男人。何況她的近況太多紊亂,不該再拖上無辜的人來牽扯,七爺的情已讓她虧欠到撐破了心,怎麼再還第二份情債。
跟蕭月道了再見後,她便逃似的離開這地方,方踏出門,那道暗綠色的身影,讓她毫不掩飾的皺眉,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直到他焦急的聲音響起。
“你終於出來了,我都想直接衝進去了。”
“十爺!”她仍是有些茫然著,大膽的伸手輕戳了下他厚實的肩,感受到溫熱的體溫後,才終於信了:“您怎麼會在這兒?”
“明宣說看你進了媚香樓,想到以前的事兒,怕你有危險就來找我了。原是想去找十一弟的,又怕處理不來事。”他若無其事的回著,露著擔憂:“你沒事兒下這麼大雨跑來這做什麼,七哥不是讓你別在來了嘛。”
“以前服侍的姐姐身子不舒服,嚷著要見我,派人捎了信,七爺又不在,沒理由拒絕,隻好來了。”她答的幹脆,沒遲疑一刻,倒像是真有其事般。
辰嘯也不疑有他,難得體貼的拉過她如傘,掩不住責怪的開口:“你是七哥府裏的丫頭,便是我們皇家的人,往後再遇上這事,就給他們撂下話,想要你跟父皇要去,總之別在來這了。”
“哦!”對著突如其來的關心頗為納悶,但她仍是不敢自作多情,隻乖乖的回著,當作是爺在教訓奴婢。
意識到自己口氣有些過了,他咳了聲,極不自在的換了語氣,隻輕吐了句:“我是關心你。”
“哦。”依舊乖應,不多說話,心暗起狐疑。
“喂,你傻了是不是,我……算了,晚膳還沒用吧,去我府裏用吧,明宣還在那兒等我消息呢。”有些被氣極,隻能暗認了,她怎麼就沒腦子到這地步。
“啊?哦,好。奴婢謝過十爺了。”繼續賣著傻,偏就執傲的不想在事情未肯定前露了太多情緒。
“你阿爹到底是怎麼生你的,沒讓木匠指點過嗎?怎麼搭配成這樣!“向天翻了下白眼後,他突然恢複從前的摸樣,開始跟她杠了起來。
沒料,反讓她自在許多,不服輸的回瞪過去:“怎麼,皇上生十爺的時候是讓木匠指點的嗎,那就難怪了,木呐的不一般呢。”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信不信我讓父皇砍了你頭。”
“哦,那奴婢等著,明兒早朝的時候十爺可別忘了奏本。”
“吼!你怎麼每次跟我杠起來就口若懸河的,方才跟你說正事就傻的像得了失心瘋。”
“奴婢隻是因人而異,跟七爺講正事的時候奴婢還是很機靈的。”
“你……”
又一次,他們的爭吵以她的勝利而告終,隻是這一次她直覺的嗅不著從前的火藥味了,有的是詭異,他的關心來的突然來的虛假,縱然曾有好感,卻並不代表她會沒腦子的欣然接受這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