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該有一兩樣能偶爾上的了下台麵的吧,他低頭,想了會,才突然興起,挺起方才懶散的身,問道:“對了小晴,你會不會彈琵琶,彈一曲給我聽聽吧。”
“哦,好。”輕聲應允,不懂他何來此意。
起身,接過那女子手中的琵琶,擺正了姿勢,撫撥而出。一曲激泄流淌,讓辰嘯有些吃驚的睜大眼,無法將眼前的女子與從前印象中那舉劍厲揮的假男人聯係起來。
她隻是輕閉眼,湊的得心應手。
他不知,她連必備的指套都沒來得及戴,痛於指焚於心,隻為……他要聽,隻為冥冥中她覺得自己該為他付出……
“稟十爺,白鷺園那兒捎了信來,說是七爺已經進城了,讓晴姑娘趕緊回去候著呢!”
聞言,琵琶聲悠然而止,她起身交出樂器,恍似如夢初醒般回了心神,有些莫名的開心,欠身,開口:“十爺,那奴婢就先行回府了,免得七爺一會來了見不著,責罰了,這幾日多謝十爺的照料。”
終於可以逃離這鬼魅般難解的男人了,她或許有些愛他,這幾日的深切關心讓她總如一般女子般免不了的淪陷些許,卻不想初時那純粹的愛被利益玷汙了,唯有遠離,留著曾經心中鬧市街邊、觀音廟前,那一道永久的男兒柔情,純而率!
而白鷺園,七爺的羽翼下,無非是最好的避雨亭,嗬……或許她是自私的、貪念的。
“等等,我去換件衣裳,送你回去。”他也跟著有些慌亂的起身,麵露慍色,向一旁的侍衛吩咐:“領晴姑娘去前廳等著。”
侍衛聰慧的點頭,等著即是看著。
她也不再多話,懶得插手阻止任何早晚要發生的事,不做聲的隨侍衛去前廳安靜的等著,見他終於出現,才緊跟其步離開,始終不多說一言。
剛踏出門,如風而至的暗黑身應,讓她再瞧清後忍不住叫天,什麼時候不好,這家夥偏要在此時出現。
“我傷好了。”故意忽視掉她身旁的男人,赫騫萬分認真的瞧著姿晴,話說的似乎在賭氣。
“不錯啊,比上次好的快呢,那你去忙啊,不用跟我報備的。”回的輕飄玩味,不想讓辰嘯知道他們間的事,言不上為什麼,她隻知這男人不配知道她的所有。
“我要帶你走!”他繼續自顧字。
“我沒答應會跟你走。”
“容不得你應不應,我說了要便是要了。”說著他拉起她的手,正欲離開。
霎間,一道掌風順劈而下,一時沒準備惹得他吃痛放手,怒目,看向出掌之人。
而當事人辰嘯隻是抿笑,星眸裏透著森冷:“她說了不想跟你走。”
“我和她的事由不得你來說話。”赫騫回的清閑懶散,不似對待姿晴時的摸樣,眼裏有著明顯的陰狠。
“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有我說話的餘地了嗎?”輕拋一言,淡若清風,卻震住了兩人。
赫騫眯眼看向一旁緊緊皺眉的她,柔問:“你說的是他?”見她始終愣著不想回答,誤以為是種保護,他皺眉,突然抽劍往身旁的男子揮去,招招狠毒毫不留情。
瞧出了對方武功極高,門前的侍衛知道不該貿然上前,趕緊進屋搬救兵。
深知辰嘯不會是他的對手,她隻能無奈哀悼,開口勸著:“赫騫你瘋了,他是漓朝的十皇子,裏頭養了一堆侍衛,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隻是趁間隙回首,陰邪挑眉:“我早就懷疑自個兒是為你而生的。”說著,軟劍力揮,擦辰嘯左臂而過:“十皇子是吧,這隻是警告!”
辰嘯躲的有些辛苦,這男人出手太快,眨眼之間,壓根容不得他反映。眼見如銀蛇般的劍直劃而來,衝著他的心房,不偏不移,他冷靜閉眼,沒有慌亂,在賭,賭一旁的女子會出手相救,等侍衛們應聲而出。
片刻刹那,姿晴慰笑像是得到了答案,今時此刻理智再通透還抗爭的過嗎,金蓮挑起地上的石子,芊手接住,剛手出手。厲馬的嘶吼聲由遠處傳來,一道雪白的身影如鷹飛至,快得讓她沒法反映,下一刻,四周安靜了,她聽到剛到門口的侍衛們猛的抽氣聲,齊刷刷的,忍不住驚恐望去。
隻見辰宇一身白衣,還是一如從前的冷傲,右手掌心緊握住那柄劍,鮮紅的血順勢滴落,眸是冰的,在這仲夏裏讓她覺得徹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