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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宸妃邀了你好多次,雲王都說你身子不適,想來今日正好空著,朕便來瞧瞧,也順道命人帶了些宮裏上好的藥膳,禦醫說食補才是良方,其他那些個藥總有三分毒。”一逢麵,便稟退了所有人,辰嘯溫煦的說著。
一大堆的話,反讓人開始捉摸不透來意。隻是來送藥的嗎?命人送來便是,何需如此大費周章,姿晴不解的緊聲,不想多說話,隻禮數上的謝了恩。
“需要朕派給禦醫來瞻園侯著嗎?”
他的關心,過分到讓她極不適應:“不必了,奴婢的身子哪有那麼弱,是王爺他多慮了。”
“這樣啊,那你多番婉拒了宸妃的邀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呢。非要朕親自來相邀嗎?”終於,卸了虛偽的關懷,他乍露陰厲:“想來到底從前還是辛朝的宮女,嫣然該是很需要她的祥玉公主給她一聲祝福,方覺安心吧。”
是特地替宸妃來出氣的嗎,看來外界所言倒也有幾分真,他確是把宸妃寵的不輕啊。回神後,她嫣笑,假的讓自己都覺不自在:“奴婢知罪了,趕明兒就讓王爺相陪,親自去宮裏向宸妃陪罪……”
“不必了,這隻是個借口罷了。朕要見自己的七嫂,總該找個不被人議論的借口吧。早知如今想見你一麵會那麼難,而朕偏又情不自禁的念著你,當日還真不該把你推進他的懷裏。”出乎意料的,這回他沒在隱藏些什麼,像是快憋瘋了,言的頗為清楚。
讓人想揣著明白裝糊塗都難。愣了愣,姿晴確實怎麼也沒料到,他的目的竟在於此。這回又想故伎重施嗎,原因何在,她對他已沒有任何價值了不是嗎?
“怎麼?聰慧如你,也有無言以對的時候。”這反映,他倒甚是滿意。壞了她一臉的平靜後,反讓他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皇上說笑了,是奴婢有罪,明是許了皇上,卻又偏心念著雲王,才會在當日觸犯了天威。如今……更是配不上皇上的情不自禁,嗬,已是個殘花敗柳,宸妃也罷,皇後也罷,皇上身邊哪個女子不比姿晴值得的……”
“閉嘴。”殘花敗柳!她是引用了他那夜的話,可偏偏真聽她這麼無傷無痛,一抹清風般的說出口,他卻如梗在喉,難受異常。“你明知道朕到底想說什麼!不覺得不公平嗎,你曾說你愛我,可是……辰宇他卻能輕鬆的見到全部的最真實的那個你,而從始至終,你給朕的都是一株幻影,假的讓人回想便心餘不甘!”
“你不甘的隻是贏不了辰宇,而不是得不到我的心。”沒法在維持鎮定,對於姿晴來說,畢竟這個男人曾是她最初的愛,心動過,無論深淺,都已留痕:“如果沒有皇陵那一夜,或許我會收起所有情動,安心做你的妻。但是你一樣會悔,依舊會念念不忘著韻菲,以及那可能因我而失的帝位。貪求著得不到的,對眼前人不知惜取,是你的致命傷。”
大聲嚷出後,她舒服多了。終於明白,自己錯了。她曾以為這個男人負盡天下人,至少心底依舊有一抹固執的愛。現在想來,那對曾經對韻菲的愛,怕也隻是因為辰宇罷了。
“是嗎?”閉著眼,沒想到到頭來盡著她一眼瞧穿了所有的他。他曾以為她不懂他的雄心霸業,原來天下間她才是最懂的那個女人。
“那如今呢,你……當真已把朕忘的一幹二淨了嗎?”朕的癡和嗔你也可以視而不見了嗎?他想問,問的更清更深些,最後還是忍住了,隻要那一層表麵的答案便夠了。他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正廳外,無所事事剛與瞻園的丫頭們嬉笑了陣晃回來的林公公,煞白著臉色,冷汗淋漓的看著廳門外屹立著的傲影,大聲支吾喚道:“雲……王爺,您……您什麼時候回府的……”該不會是聽見皇上對晴姑娘說的所有話了吧,刻意支開雲王來瞻園,用猜到林蚺也知道,皇上要說的定是些不便讓人聽見的話。
這才識相的退遠了些,沒料,雲王會突然回府,這位爺的辦事效率也太高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