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驟起(1 / 3)

三月的天,乍暖還寒,隱約已透著早春的氣息。睨著桌案上一堆的藥,姿晴無奈的歎氣,怎麼早就沒人告訴她懷個身孕能累成這樣。

她都快被辰宇補的流鼻血了,他居然還能每次都義正詞嚴的吼著要她吃,廢話別多。仔細想想,雲王妃從前是以鬧出名的耶,身子骨哪有那麼弱。

一旁的冰蕊看著方起床的姿晴,盤著膝蜷縮在貴妃椅上,一臉不可思議的研究著滿桌的藥。輕笑一聲,拿了件罩衣上前替她披上,隨後退到角落邊,默默的打量著。

明明是極度不雅的坐姿,可是就琢磨不透為何出自她手,就瞧著宛如張揚的獅子難得的安靜般,格外的華美。

“王爺呢?”注意動冰蕊目不轉睛的窺視,姿晴隻是甜膩一笑,忽略而過。幽黑的眼珠四周環顧,一無所獲後,才問道。

自她被宮裏禦醫確診懷孕後,這幾日辰宇可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今日的清淨,反倒讓她頗不自在。

“宮裏一早來旨,皇上差王爺辦事去了,王爺臨走時交代了,讓奴婢把王妃給看緊些,別讓您瞎折騰,午時他便回來。要是您有何意外,就拿奴婢試問了……”

“得了,得了!我哪有他想的那麼精力旺盛。”沒等冰蕊嘮叨完,她便不耐煩的打斷了。那家夥,是真不知道懷孕的人有多累,雖才沒多久,可她現在每天隻想著睡。

辰淵又不在了,壓根沒人陪她鬧。

倒是不解,自登基以來皇上幾乎是刻意在朝堂上排擠著雲王,這會兒怎麼又心血來潮差他辦事了。

“外頭最近還好吧?”想著,姿晴問的含糊,她知道冰蕊能聽明白。

她最近可是被辰宇看著,寸步都沒離開過瞻園,都快與世隔絕了。

“沒什麼大事呢,到是聽公孫大人說,皇上近日可把那些個一直提議要他納妃的大臣們給悔死了。”想到公孫,冰蕊連眉梢都是揣著笑意的,漾滿了甜。

一語輕鬆的毀了姿晴甚好的心情,是啊,她都快忘了,四日前他剛納了妃。最近外頭怎會好,那些大臣的悔她多少也猜到了些原由。本是想為大漓後繼之日做打算的,可是想他們誰也沒料到,皇上會把新納的宸妃寵成這樣,幾乎都快不理朝政了。

“說起這,宸妃娘娘倒是差人來邀了您好多次,說是想見見您,都被王爺以您身子不方便為由給拒了。”冰蕊擰著眉,將最近的一些大事仔細交代著。

“這樣嗎?多去宮裏走動走動也是好的啊,順道還能去看看皇後呢。”發生了那麼多事,她最擔心的無非就是韻菲了。

其實隻是不經意的話,沒想到反把冰蕊惹的沒頭沒腦的大叫:“王妃主子啊,你偶爾也聰明些啊。常言都說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聽說在宮裏連皇後娘娘都沒少受過宸妃的氣,皇上也都不支聲,白丞相最近常皺眉不展的。現在宸妃特意來瞻園召您進宮,還能有什麼好事嗎?”

“能有什麼壞事,她刁難皇後是因為她們共侍一夫。而我,於她而言壓根沒有利益衝突吧,興許隻是套些近乎罷了,如王爺這般一直拒,能拒多久?”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就連姿晴自己都覺得,有些自欺欺人了。

冰蕊垂著頭,暗自總覺得這話有哪裏不對,可偏琢磨不出。緊促的叩門聲,斷了她的遐想,睨了眼姿晴,見她示意自己去開門後,她才蓮步輕移而去。

“怎麼了,王妃才剛起呢?”不解的問,大清早的能有什麼事非要現在來通傳的。

門外的丫頭淒身,衝她嘀咕了兩句,還刻意讓開身子,讓冰蕊能瞧見外頭侯著的人後,才識相的退下。

“主子,皇上來看您了,已經在正廳侯著了,林公公就在門外呢。”她轉過身,皺眉交代,還天真的想著,或許可以以姿晴身子為由給拒了。

“那還等什麼,替我更衣啊。”連選旨都免了,直接殺上門了,她哪還有逃的機會。

現在想來,或許她隱約有些明白,皇上為何會突然差辰宇去辦事了。當真有必要非見上她一麵不可嗎,為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