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裏牆外(1 / 3)

進宮後,雲王妃便倍受禮遇。皇上絲毫沒有委屈了她半分,撥了瀲晴殿讓她暫住,安心待產。望著眼前熟悉的一景一物,難言的心緒。姿晴不明白,這一切是辰嘯的刻意安排,還是巧合。瀲晴殿是她從前在宮裏的居所,縈繞著萬千回憶。

如今看來,別有一番滋味。不再是可以天真爛漫的韶華歲月,已為人妻,將為人母。她再也穿不下男裝,跋扈不了京陵了,憶起從前的任性,總把老皇帝和致陵哥哥氣的說話都打結,現在想來都好笑。

端著藥盅,推門而入後,冰蕊癡神的望著一掃愁容的姿晴。終還是無奈出聲擾道:“王妃,皇上來看您了。”

說著她放下手中的藥,讓出身子,見皇上已自顧自的踏入寢殿,也隻好悄然的退下。

殿內很靜,姿晴這兒本就不留幾個宮女,皇上一發話大夥又全都識相的退下了。惟有林公公靜候在一旁,雖不動聲色,可是心卻把這一幕注視的尤為認真。

從進宮之日起,姿晴便被皇上特許,因有身孕在身不便行動。故私底下見了他,無需行禮的。所以此刻,她頗為悠然自得的坐著,隆起的腹部在辰嘯看來特別刺眼。

“林蚺,去裏屋拿條罩毯替雲王妃蓋上,今日外頭這風涼的很。”握了握拳,再鬆開,辰嘯悶聲命令,眼不見總能為淨了吧。

“多謝皇上體恤。”動手接過林公公拿來的罩毯,不勞他人之手,姿晴自己聽話的蓋上。

“這兒待的還習慣嗎?朕聽公孫說這裏從前便是你的寢宮,想來你該是對這比較住的慣才特意安排的。宮裏那些有伺產經驗的禦醫,全被朕安排在了隔壁亦舫裏頭,不管什麼時辰,有動靜了讓小蕊叫一聲就好。”

“奴婢代雲王叩謝龍恩了。”

對於她的規行矩步,刻意疏遠辰嘯像是並未放在心上,依舊繼續叮囑著:“還有這地方,除了皇後和朕任何人來造訪都別見,尤其是……宸妃,朕不想你在宮裏有任何意外。”

“宸妃?”會有這一囑咐,倒讓姿晴難懂了,他難道當真是轉了性,“皇上以為宸妃會加害奴婢嗎?”

“防著總沒錯,你縱是有再好的身手,再多的謀略。如今有了這孩子的牽絆難免束手束腳的……”

“皇上,奴婢想去見宸妃。”沒理會他的警告,姿晴突然開口。開玩笑,避著嫣然嗎,那她進宮難道還真為了安心待產啊。

聞言,辰嘯噤了聲,很是不懂的皺眉。她究竟想要幹什麼,疑慮在心,但他還是轉身向林蚺吩咐道:“去把宸妃宣來。”

“不是現在,奴婢想單獨見她。”何為得寸進尺,瞧此刻的姿晴便知道了。

“你……瘋了是不是!”

瘋了嗎?她才沒有,隻是不想坐以待斃而已:“皇上,您為何如此關心這孩子?”她怎麼也不信,是為了雲王之故,辰嘯若有那麼好心,從前的風雲也不會起。

“朕不在乎這孩子的死活,隻是擔心你。即便它安然出生了,朕依舊能讓它死,那樣才能更安全的確保你不會出事。”不想隱瞞,他坦白的很。

卻沒想到,聽聞這樣的回答,姿晴依舊能不動聲色的笑言:“這樣啊,到是很兩全的法子呢,不愧為是當日運籌帷幄爭得帝位的十皇子。奴婢是為了皇後才進宮的,皇上是否沉迷女色誤了朝政跟奴婢一點關係都無,可既然來了那就為自己找個偉大點的借口吧。就當……是為了大漓天下安然千秋,替那些隻會上書勸戒的重臣們,除了那禍國妖女咯。”

“朕喜歡你,卻並不代表會一再縱容你的不敬。逼急了朕一樣會殺了你!”或許是心虛之由吧,辰嘯不願任何人在提及那場帝位之爭,尤其是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奴婢的命本就任由皇上殺之,可是奴婢卻怕自己等不到惹惱皇上的那一天,反被別人先殺了。”

側過頭,原本清澈的眸露著辰嘯從未見過的陰狠。濃鬱的邪笑浮於眼梢,讓那雙本就足以勾人心神的鳳眼,更顯挑逗之姿。或許正是那份不經意的自然,才更讓人欲罷不能。

如果誘惑是她的目的,那她成功了,辰嘯懾了魂般的突然起身,伸手輕撫向那張日漸紅潤的麗顏,極具曖昧的姿勢,傲唇移至她的耳邊,低語:“沒人能在朕的眼皮底下動了你,能保護你的並非隻有雲王一人。朕能從他手中奪過江山,自然也能奪了你!”

“嗬……得有何難。但奴婢早說過,得而不惜是皇上的致命傷,皇後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不是嗎?何況奴婢的任性,隻怕皇上您縱容不起。”近在咫尺的呼吸,沒讓她亂了方寸,依舊回的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