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學的事兒,許暉半步不讓,往哪兒轉?八中麼?還是十一中?不都一樣?如果走後門進重點中學插班,他自問丟不起那個人,自尊心極強的他寧可選擇跟家裏冷戰,也不屈服。
住院時候,除了趙歌以外,兄弟們都來看他,甚至良子也來了,盡管站在後麵不說話,也令許暉感動不已,在問及趙歌時,黑牛支支吾吾,其他人也緘默不語,許暉心裏立刻就有了想法,但沒好說出口。
同學們也來了,張誌宏、胡林,還有其他幾個說得來的,盡管那天沒幫什麼忙,甚至看熱鬧都偷偷摸摸,但許暉理解,更不可能埋怨,有這份心來看自己就很難得了。
同桌花喜鵲自然少不了出場,攛掇了幾個朋友一起來,剛一進門,許暉的臉色就變了,安靜的病房內頓時吵吵嚷嚷,像進了菜市場,更奇特的是她們身後還跟著倆人,神棍付建平和另外一個不知姓名的高二男生。
握草,這個情節似乎很叼擺呀,付建平這麼快就搭上何佳英啦?怎麼有點像黑牛追程靜時候的樣子?許暉的腦子一下轉不過彎兒來,但是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對頭。
付建平固然想緊貼著何佳英,但花喜鵲一副愛理不理的冷冰冰模樣,許暉一眼就能看出來,神棍同誌還在革命中,離成功尚不知需要努多少力。
這也就罷了,也算狠人一個的付建平在何佳英麵前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彬彬有禮,謙遜無比,扭捏作態的樣子,許暉看了都大倒胃口。如此一來也好,花喜鵲一冷臉,整個病房也就安靜下來,當然,付建平是不會使之完全冷場的,“哥們兒,早點康複,一起喝頓酒,我的幾個兄弟都想見見你。”
“腦子不對吧?人家生著病,談什麼喝酒?”花喜鵲很不滿意的嘀咕了一句,一擰身站的離神棍遠遠的。
“那是那是,你看我這腦子,不喝酒,一起聚聚,吹吹牛總可以吧?”
“吹什麼吹?你高二的,我們高一,有代溝。”花喜鵲回話的速度極快,付建平一下子被嗆的頓時沒詞兒了。旁邊的女生們都捂著嘴在笑,許暉不樂意了,你們倆隔空喊話,別拿我當盾牌呀,而且還時不時的飄點吐沫星子,膩歪不?
“感謝付哥關心,我想以後有機會的,馬上一點半我還有個檢查……”
“啊,那就不打擾了,好好養著,出來後我做東,嗬嗬。”神棍可沒敢再提喝酒的事兒,硬生生的把話刹住,還偷眼看了一下何佳英,那意思是一塊兒走唄。
“課堂筆記我都幫你抄好了,啥都別想,好好養傷,走啦。”何佳英根本沒搭理付建平,而是甜甜的衝許暉囑咐了一句,然後轉身和姐妹們哄笑著出門了,一臉尷尬的付建平努力想撲捉剛才那句甜甜的聲音,但不得要領,又狐疑的看了一眼許暉,總感覺哪裏不對頭。
“平哥,那妞……嫂子走遠了。”跟班的高二男生提醒。
“啊?!趕緊著。”付建平也不瞎想了,將提在手中的水果匆忙往小床頭櫃上一扔,拔腿就走,堪堪到了門口還不忘提示一句,“我和佳英隨便買了點,多吃啊,養好傷。”話音還在飄著的時候,人已經跑遠了。
許暉笑的在床上直打跌,還佳英?如此肉麻的話也隨口而出,付大幫主哎,看不出你還是個性情中人。
出院的第一天,許暉就拎起書包上學了,根本不理會許父暴跳如雷的怒斥,事後回憶,當時做的並不理智,或許聽了父親的話,他的未來不應該是那樣的走法,但那時的少年輕狂,如何能預料到那麼遠?
早自習一進教室就感覺氣氛不對,大家紛紛抬頭望著他,臉上的表情怪異,不像是要夾道歡迎的樣子,尤其是胡林的小情緒,跟一整天沒上廁所似得,咋就憋的那麼難受?這架勢,恐怕班主任一離開,他就會猛的撲將上來。
花喜鵲借同桌之利,很是八卦的搶得了先機,小聲告訴許暉,“你不知道吧,昨天李揚帆又被打了,挺慘的,都送醫院了。”
“啊?”許暉的頭嗡的一下炸開了,太意外了,我特麼才出院,這傻逼就跟著進去了,這醫院還有搶著去的麼?聯想起上一次李揚帆跟自己在北操場對掐,起因就是莫名其妙的挨了打,這才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