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見到許暉,賴春光很意外,他倒是個自來熟,自然跟著趙歌他們稱呼許暉。
“找他,看能不能給幫個忙。”許暉伸手指著趙歌,盡量調整著呼吸,並一再告誡自己,這回是來請他幫忙的,千萬別三言兩語就跟對方頂牛。
賴春光看了看仍然熟睡中的趙歌,壓低聲音道,“啥事你盡管說,看光哥能不能給你解決嘍。”
“也行。”許暉知道賴春光在趙歌這夥人中的地位不低,反正是要高於謝三,能找他解決最好,省的別人以為他找趙歌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於是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事情不大,都是學生,那人跟我關係也不錯,麻煩能跟謝三說一下,差不多就算了。”
未料到賴春光剛才還風清雲淡的表情,聽完之後,頓時變得難堪和尷尬,“這個事兒啊,光哥還真不好插手,這個謝三是倔了點,但辦事情好像沒怎麼出格,所以嘛……最好還是要謝三自己答應才行。”
賴春光扭扭捏捏了一番,還是硬著頭皮把皮球給踢了回去,好一番無奈。
許暉大失所望,原本以為一兩句話的事情,沒想到會這麼複雜,莫不是謝三在建鑫眾人中屬於那種油鹽不進的類型?連賴春光的話都不聽麼?還是說這件事,大夥壓根就沒想著鬆口,隻是隨便找個借口推脫,耍他玩兒呢?
“那我找趙歌說。”許暉當然不死心,但也犯不著得罪和為難賴春光,一屁股坐在小床上就要推醒趙歌。
趙歌卻自己醒了,他的睡眠淺,許暉進來跟賴春光聊了一半,他其實就醒了,賴得起來打招呼,就是想聽聽許暉突然沒事兒跑過來幹什麼。
“這事兒沒得談,找我也沒用。”趙歌一句話就把許暉給弄懵了。
“什麼意思,多大點屁事兒呀?”許暉真的不高興了,心道你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怎麼非要在我麵前表現的困難重重?故意的麼?難道你不是建鑫的老大了?
“賴春光剛才說的很明白,事情要謝三自己同意才好,我們說都沒用,而且壞規矩。”
“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怎麼人人都跟我談規矩?規矩不是你定的麼?明明是欺負人嘛,你說一個窮學生,他到哪兒去湊那麼多錢賠給謝三?”
“沒這個能量,喝什麼酒?搗什麼亂?西海酒吧的財物也不是偷來的,不應該賠麼?”趙歌冷笑。
“那他謝三還打了人呢,這賬怎麼算?”
“沒錯啊,你以為砸壞的那些個東西就值這點錢麼?那是減了醫藥費才算出來的價碼,也就是看在窮學生的份上,若是換了別人,低於伍仟塊試試看,誰也別想走出西海酒吧的大門!”
許暉被噎的沒話說,頓時氣的臉紅脖子粗,但他還偏偏發不出火來,都砸壞了什麼東西他也不清楚,但以趙歌的品行,應該不會誇張,鬧了半天自己變成了無理攪三分的主兒,指責謝三訛詐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情況是這樣的。”賴春光一看事情要遭,許暉和趙歌因為口角翻臉,他見過不止一次了,倆人都是倔貨,鬧起來相當生猛,所以趕緊打圓場,“現在建鑫的兄弟都是各管一攤,西海就是謝三和小付負責,賺錢賠錢的都很有壓力,就跟承包差不多,這是定下來的規矩,隻要他們沒犯錯誤,我們不好插話,否則就是帶頭壞規矩。
“而且損失真的不小,賠那點兒錢,謝三可能連本都收不回來,所以絕對沒有為難你同學的意思,你想想,光哥什麼時候蒙過你?”
許暉運了半天氣,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隻好退而求其次,“好,就算那小子自作自受,認賠,寬限一段時間總可以吧?”
未料到,趙歌仍然搖搖頭,賴春光忙不迭的解釋,“這個也得跟謝三商量,我們同樣不能幹涉。你想想,兄弟們在外麵忙死忙活的掙錢,我們沒事兒幹,淨瞎添亂,那人家會有想法的,咱們換位思考一下,換做你,或者我,心裏麵都會不舒服吧?”
“不過你放心,謝三這個人雖然倔點,但你跟他好好說,應該會答應,都是自家兄弟,怎麼著也會給你麵子。我也會旁敲側擊跟他嘀咕兩句,沒啥問題。”
許暉氣的說不出話來,伸手指著趙歌,哆嗦了半天,一轉身走人了,臨出門時一腳把個小木凳給踹出去好遠。
“我靠,老七的性子還是那麼直呀。”
“你隨他。”想起許暉的表情,趙歌就想笑。
許暉中午飯都沒顧上吃,又殺回了商業巷,往西海酒吧裏一坐就賴著不走了,哪怕是下午不上課,他也要把謝三等回來。
好在沒過多久,謝三、付建平和劉沛榮三人便拎著吃食進了門,見到許暉也不意外,招呼著一塊兒吃頓中午飯。
許暉當然不客氣,飯要吃,話也要說,但是還沒等他開口,謝三先說了,“剛才周青說你找我,為了那個小屁孩的事兒,既然是你哥們,我不能不給你麵子,但賠償款一分都不能少,期限可以延長,再給他兩個月,到時間款清事兒了,否則別怪我不近人情。你也幫個忙,轉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