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 負罪感(2 / 2)

“好。”許暉沒想到謝三這麼幹脆,原本還擔心拖不過年後,但人家一下給了兩個月時間,不得不說自己想太多了。

但從這次的小事,許暉頗有感觸,現在的建鑫跟以往完全不同,雖然他很厭煩這幫人張口閉口就是規矩,聽著像黑幫一樣,但不得不承認,人家有管理了,而且還很嚴格,就連趙歌自己都不會帶頭破壞,再不是以往哥們坐一起,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亂哄哄的樣子,如果按照這個弄法,建鑫說不定真會被趙歌整出個樣子。

以上隻是許暉感受到的其中一部分,其實建鑫的變化很大,經過幾次有規模的火拚和衝突後,趙歌發覺得不償失,不但該賺的錢沒賺到,還越來越窮,這樣下去就麻煩了,所以要改變,連續擴充地盤的想法先放一放,先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經營好,手上有了錢,再想其他的。

於是他讓賴春光學人家正經公司的樣子立規矩,搞製度,而且把手上的股權全部打散,重新分配,留了很大一部分幹股在手上,用於獎勵能幹、能掙錢的兄弟,現有的產業全部分給‘黑焰’的核心兄弟打理,賺了還可以分紅,沒分到店麵的可以帶黃牛,總之人人有事幹,幹好了有錢拿。

賴春光擅於學習,腦瓜靈光,他折騰出來的這一套東西很實用,而且白紙黑字,像競爭承包一樣,大夥的積極性空前高漲,有限的店麵被一搶而空,建鑫實際上在進行著一場快速的公司化轉變。

等折騰的差不多了,整個建鑫就剩下三個閑人,趙歌、賴春光和老菜梆子,算是機動力量,也叫老板,他們可以到處晃悠,遇事解決問題,沒事琢磨新鮮玩意兒,但不能隨意幹涉手下人的經營。

確切的說是兩個閑人,趙歌隻問大事,其他不管,老菜梆子啥也不管,他的心結還沒有解開,除了四處瞎逛以外,對其他的事兒都不感興趣,最後所有的管理問題全都壓在了賴春光身上,成天忙的跟鬼一樣,那也沒辦法,能者多勞麼。

所以,無論是周青、趙歌還是賴春光都沒有故意推脫許暉的意思,人家真的變化了,不再是許暉印象中的混混加公司那種奇怪的集合。

當然,許暉也沒有機會和心思了解這些,很多方麵,作為一個在校學生他還真不如趙歌他們懂行,即便是了解也是似是而非。反正是勉強完成了承諾,也算了了一樁心事,找時間跟胡林一說,對方領著那傻逼千恩萬謝一番,事情就算過去了。

過年沒什麼味道,好像年級越大,就感覺年味越淡,除了看春晚,剩下的就是吃吃喝喝,年初二跟羅小剛等一幹同學聚了一把,居然差點喝醉了,初三,他也沒怎麼推脫,陪著魏亞麗壓了半天馬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狠不下心腸拒絕,索性順其自然。

倆人從解放路走到西關橋,又從西關橋走到北新街,從北新街走到了南校場路,中午在老城隍吃的小吃,然後繼續逛,直到筋疲力盡。

期間,他倆幾乎沒買什麼東西,就是肩並肩的漫步,碰見好吃的嚐一嚐,看見好玩的,逗留一番,隨後變成了手牽著手,不知道是誰先拉住了對方的手,反正許暉是不會承認的,偶爾聊一聊班裏的軼事,還有對未來的暢想,十分的平淡,卻又那麼溫馨。

魏亞麗開心的像個孩子,隻是抱怨這大正月裏為什麼不下一場大雪,就像元旦前的那個雪天該有多好啊,又能和許暉一起開動腦筋,堆出各種奇思妙想的雪人。

遺憾總是有的,沒有十全十美的事物,許暉小小安撫了對方一番,終於把魏亞麗送到了家,臨別時魏亞麗轉身與許暉相對而望,雙目中情深款款,許暉有點不知所措,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忽然臉頰一涼,魏亞麗的雙唇如蜻蜓點水一般劃過,然後整個人像小鹿似的遠遠跳開,“做個好夢,謝謝。”

許暉呆若木雞,剛才對方的偷襲就像閃電似的擊中了他,讓他渾身發麻,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就那麼愣愣的站了不知有多長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被凍的受不了,才轉身回家。

做個好夢是不可能了,剛到大院門口,許暉就被鐵蛋給拽住了,大過年的,趙歌圖喜慶搞聚會,邀請所有的兄弟,鐵蛋是專程來叫他的。

許暉想也不想就跟著去了,他此刻急需做些事情來緩衝極為複雜的心情,魏亞麗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浪漫戀情的感覺,但許暉意識深處卻又不斷浮現出張儀的影子,難以抹去的負罪感,讓他很煎熬,或許這個時候喝點酒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