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叫有自知之明,不隨便給人家添堵,知道不?”
“扯特麼飛蛋。”付建平扔給許暉一支煙,又招呼服務員拿來一支很小瓶的紅酒,“小喝一點,這玩意兒酸不溜丟的還挺上癮,喝完了,咱去‘王朝’溜達一圈,你還沒去過吧?”
“新開的麼?”許暉真沒去過,前幾天鐵蛋喊他一起轉轉,他當時沒興趣。
“對,就在紅寶石斜對麵,現在趙歌沒事兒就在那裏,海林也在,他是總負責。”
“改日吧,就在家門口,我隨時可以去。”
“隨你。”付建平很利索的打開酒瓶,小心翼翼的給許暉和自己各倒了一小杯,突然間眉飛色舞起來,“前兩天沒好意思問你,聽說你在畢業前的最後時刻釣了一個馬子?”
“誰跟你說的?瞎造瞎傳。”許暉心裏一抖,潛意識的反駁自然是言不由衷,但很反感這樣稱呼魏亞麗,而且也很吃驚,他和魏亞麗之間的事情,隻有班裏的同學亂開玩笑,外班的幾乎不知道,更何況是成天貓在商業巷裏的付建平。
“切,你說說你,多大點屁事兒,好像挖你肉一樣,不說就算了。”付建平吐了一口煙圈,洋洋自得,許暉哪裏知道,畢業離校的那天,付建平就領著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和魏亞麗偷偷摸摸的溜走了,跟做賊似的,還要人說?
“小心眼放開點,看看咱們兄弟,談個馬子是大喜事,第一時間就會帶過來跟大家顯擺,恨不得拉鞭放炮,良子上個禮拜剛勾上一個,媽的,長的真特麼水靈,人也好,我特麼就納悶了,你說天下男的都死光了麼?這小姑娘偏偏就能看上他?”
“那是人家本事。”許暉盡管心不在焉,但還是挺為良子高興。
“哎呀,給這傻貨樂的,尼瑪的,進我這門,還特麼摔一跟頭,笑死人了。”付建平說著說著就拍著桌子大笑,“還有,特麼的,海青也是絕了,以前那個小太妹還不舍得放手,現在又搞了一個,成天忙的跟鬼一樣,趙歌的鼻子都氣歪了,見他就沒啥好臉色。特麼的,光知道泡妞,啥正事兒也不會幹……”
“別說別人,說說你自己。”許暉冷不丁的把話打斷,謝海青是什麼脾性,他當然了解,就是色字當頭,趁年輕使勁兒玩兒,別說兩個,再冒出兩個來也不稀奇。
“我麼,還不到時候,不想那麼累,自己一個人清清爽爽多好啊。”
“言不由衷,花喜鵲一直沒談,現在要不要重續前緣啊?”
“誰?”
“花喜鵲,何佳英啊。”
“靠,別以為哥們饑渴難耐,瞅見沒?”付建平十分得意的伸指指前台,又指指大廳裏正在忙碌的幾個女孩,都很年輕靚麗,“比花喜鵲怎麼樣?哪一個不正點?哥們如果想要,根本不用費什麼心思。”
許暉討了個無趣,也不想再聊這些,倆人喝完小紅酒,付建平要去王朝,許暉也不賴著了,直接去了建工大院,他每天都在魏亞麗家的小院門前晃悠一圈,前幾天去找她,她的父親說下周回來,也應該就在這幾天,每次都盼望有個意外的驚喜,但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這次也不例外,許暉百無聊賴的往回走的時候,碰上了劉巍,這家夥看見了許暉,立刻裂開大嘴,笑成了彌勒佛,“臥槽,這樣也能撞到你,找魏亞麗?”
“沒有啊,去商業巷。”
“得了吧,你就別裝了。”劉巍忙不迭的從衣兜裏掏出香煙,還是新出來的好煙,好像牌子叫老刀,渾身一團喜氣,不知道碰上了什麼好事兒。
“哎,說正事,你查到分了沒?”
“沒有,不是說下周公布麼?這玩意兒在哪兒查?”
“哎呀,你成天都在幹嘛?托人拿準考證到省招辦就能查呀。”
“你查到了?”
“昂,特麼的,沒發揮好,四百六七分,將就著。”劉巍一臉得意,眼睛都快迷成了一條縫,“聽招辦的人說今年的題難,分數線比去年隻低不高。”
“大好事,那真要恭喜你了。”許暉心裏其實酸不拉幾,去年理科一本調檔線四百五十五分,按這個說法,劉巍顯然是要金榜題名了。
“同喜同喜,你應該也沒問題,看來咱們學校今年會有個小小的翻身仗。”
“那不一定,各有各命。”許暉的心裏更酸,自己考完就對著答案粗粗估了一下分數,四百五都不一定能夠得上,怕是真懸了,“不要準考證能查到麼?”
“那不行,那麼多考生,人家得從微機裏調啊,哪有功夫一個個找?”
“那要是有準考證的號碼呢?你家裏要是認識人,就幫幫忙唄。”
“咦?這還真不知道,你自己不是有準考證麼?你幫誰查?”
“魏亞麗。”
“臥槽,講究。”劉巍豎起大拇指,“這忙我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