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爾是十九世紀最偉大的女性，沒有之一。”張漢卿一臉崇敬的解釋道。
端納熄滅了自己的煙鬥，摘下紳士帽，對著西方一鞠躬道：“是的，南丁格爾雖然是個女士，但卻是個偉大而了不起的女人。”
李大釗不解這兩人的表情，雖然他是中國共產主義的先驅，但中國曆來女人是沒有地位的，哪怕她有在偉大的功勳，何況李大釗有點大男子主義情結。
“嗨，大胡子我認識你，你不光是北大圖書館的主任，還是新青年的編輯，我記得今年你在新青年發表了一篇《法俄革命之比較觀》，你在北平的學生們很有名氣，你叫李大釗對嗎？”端納見走過來的李大釗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哦，鄙人李大釗，隻是發表小小拙見，談不上有名，隻不過說出了中國當前的改革方向而已。”李大釗撫摸著自己的普魯士胡子，矜持的說道。
端納接下來的話絲毫不給李大釗麵子，眉毛一揚，鄙夷的說道：“恕我直言，中國不缺改革家，現在需要統一，像你們這樣隻會耍嘴皮子，隻會讓中國更混亂，難得光靠嘴中國就會統一、富強？ 我記得南方有個叫戴季陶的說了一句話‘百萬錦繡文章，不如一支毛瑟。’，你說尼？”
張漢卿被端納的話逗笑了，想笑卻要顧忌李大釗的感受，強忍著笑意。
可是轉頭一想，卻笑不出來了，端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想當年潘國增、左宗棠、張之洞這些實幹家沒有成功，後來耍嘴皮子鬧改革的康有為、梁啟超、熊希齡、戊戌六君子沒有成功，就算前不久靠耍嘴皮子的孫大炮雖然推翻了清王朝，但社會比以前更亂了，現在的中國就是一個四分五裂的爛攤子。
李大釗毫不在意端納的諷刺，一扶眼鏡框高聲辯解道：“唯有走共產主義才是中國當今之道路，才能力挽狂瀾救中國於水火之中。俄國工人階級在布爾什維克黨領導下聯合貧農所完成的偉大的社會主義革命，如今俄國的革命旗幟已經插遍全國，這給中國的未來就如同指明了方向，隻要我們效仿俄國，中國必定雄起於地球。”說完有一種舍我其誰的氣勢。
端納不讚同他的看法，搖搖頭又點起了他的雪茄。
俄國的十月革命驚動了全世界，整個列強為之恐慌，西方國家紛紛幹涉俄國革命，但就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蘇維埃的紅旗還是牢牢插在了聖彼得堡冬宮的最高處，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但中國的國情和俄國又不一樣，俄國沒有曆史沉澱文化，中國是有五千年帝製傳統的國家。張漢卿深知中國曆史，或許共產主義道路是對的，但路太長了，中國若要走社會主義道路，還需要三十多年才能統一，這三十多年對中國的傷害太大了，在抗戰期間，最後要不是美國的原子彈轟炸了廣島、長崎，中國就不是八年抗戰了。
一件特殊的事件，發生在了特殊的地點，造成了特殊的成就，這應該是對俄國十月革命最好的解釋吧。
可中國最後還是靠共產主義才富強了，張漢卿此時很矛盾，但他卻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這是強子出來了，對三人說：“你們不冷嗎？大冷天的在外邊說啥尼，快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