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們在聊天,你爹怎麼樣了。”張漢卿關心道。
“我爹命保住了,就是還要在醫院住上一陣子,這幫孫子下手真黑,趕明兒我要敲這幾個狗日的黑磚。”強子氣呼呼的說道,強子就屬於那種有仇不過夜的那種人。
“哦,明兒你去敲黑磚的時候不要忘了我啊,我陪你一起去。”又轉頭對其他幾人說“進屋去,外麵太冷了。”
“不了,我還要回學校處理一些事情,有時間在一起聚聚。”李大釗告辭道,隨後又掏出名片遞給張漢卿說:“這是我的地址和聯係方式,我很欣賞你這種年輕人。”
張漢卿雙手接過了遞來的名片,小心的放在了貼身衣兜裏。
說完李大釗就離開了,昏暗的路燈將他的背影拉的老長,孤零零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留下的是一長串腳步印子。
此時此景有種說不出的寂寞。
張漢卿一想到回去也有事情,對強子說:“強子你在這照顧好你爹,我明天再來看你。”又轉頭對端納說:“你是個有意思的人,這兩父子就拜托給你了,醫藥費我明天會送來的。”
強子木訥道:“哦,真是太麻煩你了,我會報答你的。”
說完和端納握手道別,端納一副英國紳士範兒優雅的和張漢卿握手,這是端納對張漢卿的尊重。
張漢卿對著遠處一招手,一輛美國吉普呼嘯而來,張漢卿瀟灑利落的跳進車窗內,疾馳遠去了。
強子傻乎乎的看著遠去的吉普,眼睛隻差放光了,他也很期待有一輛和張漢卿那樣的汽車,要是開著這車帶著媳婦兜風,這該多好,保管能羨慕死隔壁那幾個發小。
一個巴掌拍在強子頭上,才將他從夢中拉醒,正想罵人,一抬頭看是端納,就把髒話憋了回去,嘴上的哈喇子流了老長,卻絲毫不知。
“別看了人已經走遠了,他開的那輛車估計要一萬大洋左右吧,你這輩子是指望不上了,不過你的能交上這樣的朋友是你的幸運。”端納哪能不知道強子心裏想的什麼,潑著冷水安慰道。
強子結果端納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下巴,對端納說:“那啥,洋先生您先忙,我照顧我爹去了。”
寒冷的夜晚,隻剩下端納一個人在外邊,雖然很冷,但絲毫感覺不到,他覺得張漢卿是個有意思有故事的人,思索了一會兒也離開了,他要將今天的事情記錄在他的日記本上。
若幹年後,端納的後人翻出他的日記,其中日記本上記錄著這麼一段日記:“時間:1917·12·30,
日記:今天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大約十六七歲,幼稚的臉孔透露出不和諧的成熟,他的膽子很大,但充滿正義感,特別像美國的西部牛仔,這就是中國所謂的俠客吧。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中國的希望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一種舍我其誰的氣魄。雖然穿的很破舊,開著一萬多的車,這是個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