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了我半年,逃避的日子也過了半年。我像烏龜般把自己蜷縮在一個心裏小小的角落。我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了,我希望我做所投烏龜能做到死的一天。上天就像沒有聽到我這小小的心願。我想我做錯了,錯得大錯特錯。
時間不僅沒有磨損他對我的感情,反而越來越濃烈。在他的身邊我沒有了以前的隨意,好似時時提防著他,心裏很不安穩。漸漸地再我心裏有了一股的不安。不得不說我的預感很準。
我想辭職,上天卻給我開了一個玩笑。在我想把辭職信交給他時,母親卻忽然病了。母親的病需要一份龐大的手術費。雖然這些日子我很努力賺錢,積蓄也是不少的。但在母親的手術費麵前卻是九牛一毛。我很苦惱,帶著沮喪的心情回到了公司。由於心情跌下了穀底,工作時也有了出錯。他發現了我心不在焉,自然也看出了我有問題。
他向我詢問情況,我沒說什麼。隻是因為我不想我的傷口被別人看見。他第一次扯住了我的手。在掙紮間,一張母親的手術費單和一份辭職信掉了出來。我想立刻撿回,有人卻比我快了一步。
當他看到時,他很憤怒。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地憤怒。即使在員工犯了巨大錯誤時,也從未如此憤怒過。他當即把辭職信撕裂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帶著我離開了公司,衝向了醫院。我心裏不知是悲還是喜。
手術房外亮起的紅燈讓我片刻也不鬆懈。在我旁邊的林蕭是沉重的樣子,安靜得有些可怕。寂靜的醫院裏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生氣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站起來發怒。
他坐立不動,似乎沒有聽到。整個人就像一座雕像,神情幾乎都僵硬了。我知道他這一次生氣的程度簡直可堪比火山爆發了,隻是這大概是爆發前的平靜罷了,卻更讓人緊張不安。
“哎……”我幽幽地歎了口氣,準備出去走走,放鬆一下由於焦慮而緊繃的弦。在我站起來的一瞬間,驀地,身旁突然傳來一陣疼痛。他抓住了我的手,抓得我生疼生疼的。從他手掌傳來滾燙滾燙的溫度讓我心裏一驚。我很想抽回手,卻被他牢牢地鉗製住了,像今天如此失去理性他令我驚訝。
這是平時一副對人漠不關心樣子的總裁嗎?對女人從不理睬,那個高傲的他嗎?
我沒有動,他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過度緊張。可卻絲毫沒有要放鬆手的意思。我無奈地白了他一眼,眼裏的意思明明白白寫著:你多心了。“我出去散散心,順便吃飯,一天沒吃東西,你不餓我都快餓扁了。”我故意說一些較輕鬆的話,以安撫自己的心。
他似乎也看出我的心思,慢慢地鬆開了手,隻說了一句:“我陪你一起去。”
我心裏暗暗腹誹著他:我是這麼讓他不放心的嗎?
不知不覺走到了平時常去的海岸邊,夜很靜,隻聽得波浪卷起海麵的層層浪花與海浪敲擊沙石的聲音。今晚天空特別地黑暗,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昭示著這是不平靜的一夜。
我享受著迎麵而來的海風,涼涼的。卻比不上我心裏的寒冷。夜晚似乎與我融為了一體,我也仿佛融進了夜色裏。林蕭心裏莫名的害怕。
真是想不到我有這樣的一天啊。我在心裏感慨著。
“月......?”後麵輕輕柔柔的一句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是感慨萬分的了,他怎麼會愛上像我一樣的女人呢?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美麗善良、溫柔大方的女人呢?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美麗善良、溫柔大方的女人他不選,偏偏就喜歡一個非常之平凡的人。平凡的相貌,平凡的一生。
“為什麼?”聲音裏夾雜著幾分急促。
我知道這“為什麼”指的是什麼,隻是不想重提舊事。至如今想起心裏還是有著隱隱的痛。
可看著他那副受傷的樣子,忽然升起一個非常可笑的想法:受傷一次總比深深地受傷好吧?若這次說了,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又糾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