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密室在哪兒?!隻見空丞一手用自己的麒麟印印在牆上,嘴裏小聲念著咒語,那光禿禿的牆慢慢的裂開了一道門,裏麵黑洞洞的有些滲人。
“牆上有燈,點燈進去吧。”
烈火推著空丞走近那密室門前,點亮那一盞燈。瞬間數盞燈火同時嗖嗖亮起,照亮了整個密室。烈火推著空丞慢慢走進密室,死寂的密室中隻聽見空丞那木質輪椅在地上摩擦時的吱吱聲,還有一絲久不見天日的黴酸味兒。
再次進入那密室,烈火看見這些個爺爺的珍寶,有了些記憶,回想起自己年少時原來是這密室的常客,常常拿著爺爺的那些珍寶玩耍。腦子裏有了對鳳麟戰衣的一點印象,那戰衣掛在密室的一角閃閃發亮,自己喜歡得不得了。什麼都肯給我依順我的爺爺卻從不讓我染指那戰衣。
可是現在看那個牆角,沒有了那鳳麟戰衣的蹤跡。看著空蕩蕩的牆角,爺孫倆都懵了。
“焰兒,戰衣呢?戰衣哪裏去了?”空丞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烈火。
戰衣?戰衣哪裏去了?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了。自己是怎麼出這密室的不知道,現在連這戰衣去哪裏了也不知道。烈火呀烈火,你都知道些什麼呀···
焦慮又無助的烈火皺著眉頭蹲了下來,長歎一口氣。該要怎麼辦?
看著自己的孫女如此的焦慮,空丞反倒是很客觀的安慰著她。
“焰兒,你好好想想,你再看看這密室的一切,或許你會想起點什麼。既然那妙堇還在找尋鳳麟戰衣,那就說明不在她哪裏。或許被藏在了某個地方,你一時想不起了而已。”
對呀!不管那鳳麟戰衣在哪裏,至少不在那妙堇那裏。我得好好想想··想想···
烈火在密室走了一圈,在密室的門口看見一塊破布條。心存疑問的她蹲下撿起那破布條,這是···腦海裏浮現出來那日在密室的情景。
那日自己失手推下丹琳到溪水中,慌亂中的丹琳在洛水前緊緊的抓住了烈火的衣襟,掉落的時候撕破了,那布條連著衣服要斷又沒有斷。自己跑來向爺爺求救,爺爺將自己安置在密室中,不久那妙堇就找上門來了。
年幼的自己躲在密室瑟瑟發抖,畢竟的確是自己做得不對。蜷縮著靠在牆角仔細的聽著爺爺和妙堇的對話。
隔著牆壁烈火也能感覺到妙堇那股強勁的狠意。隻聽見她用力的咬著牙關,惡狠狠的對著自己的叔父空丞質問著,“鳳麟戰衣在哪裏?交出它我對赤焰推我琳兒下溪水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鳳麟戰衣!烈火驚慌的回頭一看,就是這劍爺爺出來不讓自己觸碰的衣裳。烈火噌的一聲站起來,本來蹲下時踩在腳下的布條子呲的一聲被撕了下來,被烈火踩在地上。
原來你的目的就是那鳳麟戰衣,爺爺既然不交出來那我也是不會讓你找到的。烈火急急忙忙的把那鳳麟戰衣給收了起來,四下觀望著,藏哪裏好呢?
······
“焰兒,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空丞看著呆呆望著地上布條的烈火,關心的問著她。
烈火被這空丞的一聲叫喊打斷,好像從睡夢中清醒一般,記憶有些迷迷糊糊,似有似無。
烈火皺著眉頭回想著剛剛自己才恢複的那一些記憶,“鳳麟戰衣我的確是藏了起來,可我沒能記起來藏哪裏了,爺爺,我在這密室再四處找找吧,興許能找到。”
可是,那密室有些除了那些陳列物品的架子,好像也沒有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啊。“焰兒,你會不會收在自己的氣蘊中了,過了這麼些年或許連你自己也不記得了?”
氣蘊?!說不定還真是。
烈火閉上自己的雙眼,努力的在自己的氣蘊中搜尋那鳳麟戰衣,不過除了那些吃的喝的和那把噬魂劍,烈火的氣蘊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更沒有什麼鳳麟戰衣。
“沒有,爺爺。”烈火很失落,她真的很希望能從自己的氣蘊中找到鳳麟戰衣。
“我們先出去吧,待久了那妙堇的人會發覺的。要是讓她真的鳳麟戰衣不見的消息,說不定會對你的那個人很不利。”
“嗯。”烈火推著空丞離開了那密室,眼光還不停的掃視那密室,希望能再一次記起一些有關於鳳麟戰衣的事。
·····
“姑姑,有姑父的消息嗎?我們走遍了這兩生穀都沒有半點姑父的消息。”看著寂寂一人走來的烈火,李子上前詢問著。
“姑姑,你怎麼了?”
“沒事。”看著稷藺和其他的朋友關心的看著自己,烈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你們也不用再繼續找了,花花的確在那妙堇的手裏。”
什麼?!眾人皆驚訝。
“怎麼沒能將解語給帶回來呢?是不是那妙堇的道行太高你敵不過她,我們這就隨你一起去就解語。”牧北幻出自己的長劍,準備和烈火一起去會會那妙堇。
“不是。”烈火看了看眾人,“他、他被妙堇下蠱了,已經不認識我了。”說完,烈火滿眼的落寞。
李子仰著個腦袋疑惑的看著烈火,“也就是說姑父他不記得姑姑,不記得我們,姑父他失憶了?”
“妙堇說是給他下了蠱,我不敢對她怎麼樣,我怕我會傷害到花花。”是呀。解語在妙堇的手裏,還被施下了蠱毒。自己又能怎樣,抓住妙堇,她那麼狠毒的性子能乖乖的交出救治解語的解藥嗎?
沉默了一陣,稷藺終於忍不住從嘴裏說了幾個字。
“終究、解語還是再一次忘記了你呀。命運啊···”
烈火不解的看著稷藺,眾人也是麵麵相覷。
終究?再一次?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師傅,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火,你可還記得你名字的由來?”
名字的由來,我的名字不就是師傅給取的嗎?這幾萬年都是這麼叫的,自己從來就不記得這個名字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稷藺一陣苦笑,“是我,是我,都是我讓解語走到了今天的走一步,我也一定要救他,不會再一次讓他在生死之間痛苦的輪回。”
真是越聽越糊塗了,師傅究竟是想要說什麼呀?
“小火,三萬多年前我在凡間遇到你,看你好像身染重病的模樣把你帶回了墨清山。那是因為在我墨清山上有一顆能治百病的解語草。那解語草雖然沒有多少年的修為,但也是隨我救治天下蒼生多年···”
當年的墨清山上···
“師傅,這個小女孩是誰呀?她好像傷得很重呀。”
看著稷藺帶著一個病兮兮的小姑娘,年幼的解語草上前來幫忙,想要攙扶那小姑娘一把。
觸摸到那小姑娘的一瞬間,解語草大叫了起來。“好燙呀!師傅,這姑娘怎麼了,怎麼那麼燙呀。”
稷藺放下小姑娘,擔心的看了眼,轉頭解語草說著,“我剛發現她的時候周圍的花草全都燒焦了,地上也是黑漆漆的一片。還以為是一個已經在大火中死去的姑娘,沒想到她還活著。想著她可憐才帶回這裏。現在已經好多了,不再那麼的滾燙了。你是一顆草,能不碰她就不碰吧,幻化你的虛葉成丹我給她服下,活不活得下來就看她的造化了。”
解語草吧虛葉幻化成丹閣樓稷藺,稷藺慢慢的給那姑娘服下後便走開了。
解語草先是不敢靠近,等著那熾熱的感覺散去才敢上前查看病情。摸到她的心脈漸漸平穩,解語草才放下心來,在旁邊默默的陪伴著,等待著她的蘇醒。可是那女孩一醒來就咋咋呼呼的。把守在她身邊睡著的解語草猛的從睡夢中驚醒。
“你。你是誰?”驚恐的眼神望著解語草,又看了看周圍的幻境“我、我這是在哪裏?”看著解語草無害的眼神。姑娘小聲的問著。
“這裏是墨清山,是稷藺上神修仙的地方,我是這裏的一顆解語草,也是稷藺上神的小徒弟。”
“墨清山?稷藺上神?可是我怎麼會在這裏呢?”
“聽師傅說他是在雲遊四海的時候在一個山林裏發現你的,在你的周圍花草樹木都被燒死了。可是那時荒無人跡的深山,而且時值初冬不可能是山火。師傅也是好奇才會去查看,這才發現你,把你給帶了回來。”
說著解語草伸著手想要替剛剛醒來的姑娘給把把脈,可是在解語草抓住姑娘手腕的一瞬間。姑娘瞪大著眼珠子看著解語草,伸手就給了解語草一個大嘴巴子。
怒呼呼的大聲訓斥著,“放肆,本少主可是你能隨便能碰的。哼,小小年紀不學好,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解語草一臉無辜的看著她,生氣的時候那頭上真的好像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可是解語草他冤枉啊!自己隻是想要替她把脈而已,而且行醫多年都是這樣替病患把脈的呀,怎麼在她嘴裏就變成的男女授受不親了?唉???好心當成驢肝肺,懶得解釋。
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病患,既然你不相信我,那自然我也不勉強了。解語草轉身就走,不奉陪了。
“站住!”
身後傳來一聲大喝。解語草停住了步子,連頭都懶得回,悠悠的回應著。“又怎麼了?”
“本少主餓了,快去那吃的來。”
解語草聽到愣了一下。這姑娘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呀。本少主餓了,快去拿吃的來。當我是你的小嘍囉呀。不過算了,誰叫我是天生醫者你又是個病患呢!給,吃的我給。“等著。”
解語草翻翻找找給她弄了些吃的,端到她的麵前,可是她卻有些不領情,指著那些個果蔬囔囔著。“這都是些什麼呀,我要吃肉,本少主要吃肉。才不要吃這些寡淡的東西。”
真是無可救藥,都這副田地了好挑三揀四,少主?你究竟是哪一家的少主?幹脆把你送回去得了。
解語草試探性的問著她,“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是少主,那、你是誰?家在哪裏?是誰家的少主呢?”
姑娘轉著眼珠子努力的想著,可是對於自己的一切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隻是那隨時掛在嘴邊的‘本少主’那幾個字還記得而已。姑娘搖搖頭···
“那、你的名字呢?”
姑娘依然搖著腦袋。
嗯···看你這烈脾氣還有那生氣是通紅的臉,就好像一團熊熊的烈火。“不如我就叫你烈火吧。”
“烈火?”不好不壞,將就吧。反正也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暫時就叫烈火吧。“你呢?”
“我?”解語草遲疑了一會兒。其實自己也沒有名字,師傅也一直稱呼自己為解語草。那自己就叫做,“解語。”
“解語草的那個解語?那、你是男的,會不會開解語花呀?啊?會不會呀,會不會開花花呀。”好奇的姑娘繞著解語問著,不停的問著他會不會開解語花。“花花、花花、會不會開花花呀?”
十分無奈的解語看著她也是沒有辦法,算了,隨便你怎麼想,也隨便你怎麼叫吧。發作等你傷好了師傅就會把你送走的。
“誒花花你別走呀。這、這些東西真的不夠我撒牙縫,真的很餓。”烈火指著那一盤子水果可憐巴巴的。
“先吃點吧,我再去給你找找。”
日子就這樣平凡的過著,也不見送烈火來稷藺,烈火的病情也沒有出現惡化。快了無憂的兩個小家夥在墨清山上悠閑的玩耍著,享受著寧靜靜溢的生活。
午後的休閑時光,烈火躺在簡陋的草席上,仰頭看著那透過破舊茅草屋灑下來的點點陽光,溫和又不刺眼。
忽然,烈火好像想到了些什麼,從草席上坐了起來。拖著腮幫子嘀咕著。
“這破舊的茅草屋被我占據了,那花花又是在哪裏休息的呢?這附近好像也沒有見著什麼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啊?肚子好餓,找花花要吃的去。”
這墨清山還挺大的,這些地方我好像都沒有來過。可是走了那麼遠都不見花花,我會不會迷路啊。烈火有些害怕了,在這陌生的地方,海派自己又一個人變得孤單無助。
前麵好大一顆樹啊,樹下還有一塊光滑的青石板,走得烈火躺上去休息正好。不過,剛躺去一會兒,烈火就發現在青石板的一個縫隙上竟然有顆草。心裏想著,這草的生命還挺頑強的,這光禿禿的青石板上也能活。不過遇上本少主那就算你倒黴了,誰讓你礙著本少主休息了。
烈火坐起來,伸出手去把那顆草,可是卻被突然傳來的尖叫聲給嚇回去了,這深郊野外的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尖叫聲呀。
嚇得烈火是一下子癱坐在青石板上。
“哎喲、你使勁兒扯我的耳朵幹嘛呀?疼死我了都。”
哪來的聲音,烈火小心翼翼的四周觀望著。忽然注意到自己麵前的這顆小草在慢慢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舒展著稚嫩的葉子。慢慢的幻化成人形··原來這就是花花的真身呀。嗬嗬嗬,好小啊。
“原來這顆草就是你呀,嗬嗬,這麼小的草都能成精呀。那麼這身後這顆大樹豈不是老妖怪了,哈哈哈哈。”
解語揉揉自己被烈火扯得火辣的耳朵,不滿的看著她。“我才不是什麼精怪呢。還有這身後這顆樹叫作無妄樹,無心無念、就算它再活個上千萬年它都不會成精怪的。你以為不管什麼年生火久了都可以成精的。修仙也是要有天生資質的。”
“哦??”烈火一副不屑的模樣,“沒想到你這小孩懂得還挺多的。”
“什麼小孩呀,我可是一千多年歲了。”
聽這話烈火可不高興了,“哈哈哈哈,還不是小屁孩,我可是幾千歲的麒麟了,比你可大多了。”
“幾千歲還這副模樣呀,我的心智可是人間十七八歲的男子呀,在人世間都該要談婚論嫁了。像你,真正的小姑娘,哥哥才不要帶你玩呢。”
哼!一點都不肯服輸的烈火一生氣,朝著解語的臉猛的一呼,一串子火苗直奔解語而去,來不及閃躲的解語被燒得一臉黢黑。驚恐的往後連退了幾大步···
“哈哈哈哈···”看著解語狼狽的模樣,烈火到是不知恥、不厚道的大笑著。
解語的心情簡直糟透了,你這妮子還笑得出來。“你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火了呀。煩人精。”一向好脾氣的解語也生氣了,真身就要走。
烈火這才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從青石板上跳下來,追上去拉住解語的衣角。
“對不起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呀。誰叫你不肯認輸,本少主別的不會,生氣就會吐點火苗子。”
解語無奈的看著烈火,唉??真的就是就是一小女孩。算了,懶得和你計較了。還要下山看診,換點布匹什麼的給你這小女孩做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