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城門失火殃及魚池(上)
(公證所公證員的一句閑話,卻引起兩家高幹子女,為一處房產的紛爭------)
數天之後的某日上午。津水縣委機關,鍾景良的書記辦公室內。鍾景良正在《津水縣行政區劃圖》前,手握紅藍鉛筆,邊審視邊躊躇滿誌地構劃著津水的未來。此刻,屋門卻被輕輕地敲響了。
“門未關。請進。”鍾景良既未轉身,目光亦未離規劃圖地隨聲招呼說。“先自找位置坐下。我忙完手中活後再熱情接待。”
“嗬,我們的總指揮官真是敬業呀!”一步跨進門來的郝舒韻,不禁由衷地讚歎說。“這才剛重新進入主陣地,便迫不及待運籌帷幄了。”
“沒辦法,居一位養一體;不挑擔子不知重。擔子既在你肩上挑著,你想輕鬆也輕鬆不了。”鍾景良從規劃圖前轉過身來,慨歎一聲說。“正因一年前一次右傾,一步退讓,沒把握好根治津水河水患的大好時機,結果不僅使自己吃了個‘辣鼻攛’;更讓沿津水河兩岸十幾萬群眾飽受洪水之苦。教訓啊,血的教訓!此前看有關戰史資料上講‘一將功成萬骨髏’;當時尚不了解其深意。直到今夏發大水後,我才痛徹心扉地感受到:身居高位的那些人,有時為達地位權勢或名利的某種個人目的;且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結果將會給社會和當地群眾生命財產,帶來不可彌補的災難和損失。我不信就你郝姐一向的急性子,一旦挑上了縣太爺的千斤重擔,在津水河水患沒根治之前,你晚上能睡得安穩覺?”
“嗬,這真是‘生吾者父母,知吾者書記弟矣’!您別說,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呢。知道嗎?俺正是專門來向您彙報,和準備共商根治津水河水患問題呢。”郝舒韻當即被捅破心事似地說。“不知為什麼,之前在這院上班分管組工時,一天到晚,包括夜晚躺床上尚未入夢那一會兒,滿腦子想的盡那個鄉鎮或縣直單位,幹部缺位和調配問題。那時對工農業生產或水利上的事;尤其對根治津水河水患問題,雖然也偶而想過,但常常是一閃而過,並未深究。但自從一周前接過這副‘代縣長’重擔,並搬到政府那院上班後,這幾天裏,卻又被工農業生產和根治津水河水患填滿了。”
“這沒什麼奇怪的。及乎每個人都會遭此心理轉移。這就叫居一位養一體嘛!”鍾景良挺富經驗地說。“群眾叫‘幹啥想啥幺喝啥’。大概做工的不會想著種莊稼;經商者亦不會想著咋去教書育人。大都是一個道理。且都是難能可貴的。前兩任縣長就因缺乏這責任意識,結果卻被社會淘汰人民拋棄。哎,今兒個咱倆既都正在思考這個問題,那就趁這會兒空兒,咱認真深入加以探討,並拿出個初步意見。”
“好。這也正合我意。”郝舒韻當即滿意地坐下說。“俺也正要‘居一位養一體’呢。”
與此同時,在距津水縣城數百裏外的省城。省委機關附近的“省委家屬院”某排住房內。現職省人大副主任嶽楓和其妻、省委副書記高靜逸,正坐在客庭裏,商討著最近從側麵聽來的不利於自己的信息。
“你們常委裏的那個老K,最近你可得警惕並防備啦。”嶽楓一本嚴肅地提醒妻子說。“我從人大那院側麵聽說,近段他一直在到處打聽你任現職後的情況,似乎妄圖從你身上查到某些貪腐劣跡的缺口,以達爭權奪位將你取而代之呢!”
“哼,狗改不了吃屎!不僅是現在;就原在‘省綜大’,我當組織處長,他當副處長時,他就一直憤憤不平;總千方百計想找我點事;結果十幾年下來,他不還是自始至終枉費心機。”高靜逸雖憤恨,卻仍不屑地說。“我始終相信一條:腳正不怕鞋歪;白日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門。反正離退休就這兩年光景,相信包括那老K在內,少數人在暗地裏再鼓噪,他們也無奈俺何。由他去吧。”
“雖話這樣說,可還是須提高警惕,嚴防被人巧設陷阱將咱加害。”嶽楓還是耐心地勸慰說;卻突又想到地:“哎,說起到齡退休了。我還有件事沒辦妥,始終心裏不靜。就是教師公寓‘愛緣居’內,我們共有的那套住宅。咱倆可抽時間,對,今天就可以去趟公證處,將繼承權轉給高純的手續辦辦。”
“老嶽,這事你再認真斟酌斟酌;畢竟你也有個兒子嶽寧嘛!”高靜逸思忖地說。“即便兩邊兩姑娘家都放棄繼承權,可最好這兩兒子平均分配;以免以後為房產再生出啥矛盾隔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