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生啥矛盾隔核哩?畢竟我們都是高幹家庭,別自降到普通小市民水平。再說老大嶽寧害好也是個處級幹部,每月數千元工薪,家裏條件也好;此前我已給他打過招呼,他表態不會爭的。”嶽楓大度地說。“嗨,俗語說‘該斷不斷,必為其亂’。別再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了。快找齊證件現就去辦。”
但這世上的事啊,往往會因一著不慎,卻會帶來無窮後患;有時有事甚至還是致命的。正因當初嶽楓主任一時麻痹大意,結果竟給他和妻子高靜逸帶來,被“停職反省”的極大後患;且更株連了他們精心培養的鍾景良和郝韻------
省委機關附近另處住宅內。省委負責文廣和社科文聯口的副書記老K,正在書房擦拭著一件,新淘回的文物前清鼻煙壺。省委機關後勤處會計方宇敲門進來。
“來,來。方會計,坐下喝茶。”老K騰出手來客氣地禮讓著說。“K老,咱都是大忙人,過場話咱都不說了吧。”方宇開門見山地問。“您老有啥需要方宇效勞的事盡說無妨。”
“好,痛快。俺就喜歡同您這性格人交朋友打交道。”老K既奉承卻又居高臨下地說。“方會計,是這樣------”
省委機關附近的一處“司法公證所內”。一年逾三旬,中等身材,打扮入時的女公證員馬芸,熱情地將嶽楓和高靜逸送出門。“馬芸哪,不在人們常說‘人熟好辦事’;今天多虧了你在這兒,事情辦得很順利。”高靜逸緊握對方手說。“謝謝你孩子。”
“高姨嶽叔別客氣。”馬芸客氣地說。“徐嵐俺倆是老同學又是好朋友;幫這點小忙還不是應該的嗎?”
事隔三天後某日晚間。在省委機關附近另一住宅小區。嶽楓長子嶽明徐嵐夫婦的家裏。方宇妻子、公證員馬芸正在這裏“串門”。
“老同學,以前隻在遠處見過你公公。”馬芸突兀想起地說。“那天俺可近距離見了,一點不擺架子,倒挺平易近人哩。”
“你啥時近距離見俺公公了?”徐嵐無意地問。“是他獨個還是同俺繼婆母在一起?”
“是那天老倆口廝跟著一起到我們公證處去的。”馬芸似無意識地說。“好像是將他們名下的一處房產,公證為你繼婆母兒子高純,辦轉繼承權的手續。”
“什麼,俺公公和繼婆母名下還有其他房產?”徐嵐當即既意外又驚訝地說。“竟還要公證辦轉給繼婆母兒子啦?嗨,對我來說,這可既是意外消息又是意外收獲了。謝謝您馬芸,給俺提供這重要信息!如果趕明兒事辦成功,我一定在星級酒店宴請答謝你!”
“什麼,徐嵐,聽你這話音,你公公和繼婆母這處房產你不知情?”馬芸既意外又驚駭地問。“現時知道了還欲去一爭?”
“那當然。新頒布的《繼承法》明確規定:再婚父母共有財產,雙方子女均有繼承權嘛!”徐嵐明白無誤地說。“俺公公雖是個省級幹部,但半生兩袖清風,並未給子孫留什麼財產;現同繼婆母這處共有房產,還悄無聲公證轉給繼婆母兒子名下;同作為他們的兒媳,我當然心有不甘;若他二老一碗水端平,分俺一半,高家兄弟亦無異議也就罷了;若他們繼續 堅持己見偏向高純的話,俺定要同他們對薄公堂;即便經官動府,亦要將該屬於俺的那份爭回來。”
“哎呀,我好後悔啊!看來都怪俺這張咀,真該打!亦怪俺政策性差,竟在閨密麵前失掉原則。”馬芸當即後悔不迭地自打咀說。“就為俺犯次失掉原則的‘自由主義’,許會給高嶽兩家因一處房產,而帶來災難禍端;亦會給倆老前輩帶來政治名譽損失。徐嵐哪,咱倆既是從小閨密,又是中到大學友好同窗,您能否聽俺一句勸:這件事就此劃上句號;你公公和繼婆母欲將再婚後共有房產,公證轉讓給她兒子這件事,權當俺沒說,你也沒聽見,既不要公開去爭,更莫說對薄公堂的傻話。人生在世雖都在追求高規格物質生活,但畢竟精神生活是第一位的,再寶貴的物質錢財亦都是身外之物;尤其在你們這些高幹家庭,父輩的功勳和政治榮譽,對子孫後輩來說,本身就是無窮財富。好徐嵐,一定要珍惜呀;千萬不能因一時感情衝動而毀了原就有的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