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後的晚上
蕭雅正在夢中,夢裏爸爸模糊的笑臉傳來爽朗的笑聲,還在得意著“雅雅真厲害,不愧是我蕭世文的女兒,字寫的好人也生的漂亮!”
媽媽在一旁不以為意,招呼他們快去吃飯,爸爸摟著她,笑嘻嘻的進屋,一家人,安樂美好。
一隻手卻突然闖入,將她脫離父親的懷抱!
不要,不要,不要,不!!!!
突然睜開眼,蕭雅看著在床邊的小護士擔心的模樣,意識到自己是做惡夢了,可能驚醒了住在她隔壁的小護士,所以小護士過來弄醒自己。
“謝謝。”蕭雅虛弱的道謝,卻也沒有睡意了。
小護士卻指了指門外,示意有人找她。蕭雅一愣,怎麼晚了,誰會到這裏來?
蕭雅在小護士的幫助下穿了外衣,從床上起來。傷口已經好了許多,骨折的並不是左邊的肋骨,而是上次受傷的左臂,現在已經好多了。這隻左臂想來也是多災多難,受傷的總是它。
小客廳早已等著的,竟然是自上次分別再沒有見麵的周伯伯!!
蕭雅吃驚不小,幾步下樓梯,也來不及考慮傷口,衝到周老先生麵前問“周伯伯,您怎麼會來這裏?”您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後麵的話未出口,周老先生掏出紙筆嘩嘩寫下一行字:快離開這裏,車在門外等著。
未及反應,蕭雅就被周老先生推著出來門,門口的確停了一輛車,車邊還站著個日本人,細看之下,才認出來是多日不見的武田!
見到她,武田也不廢話,打開車門等著她上車,一言不發的盯著周老先生的模樣陰沉沉的。
出了門,夜色朦朧中看不清四周的景物,蕭雅也不知道自己住了近一個月的地方到底是哪裏,就被周伯伯推上了車,武田也上了車。全程都沒有人搭理蕭雅的問題和疑慮,蕭雅慌忙用右手搖下車玻璃“周伯伯,發生什麼事了,您要送我去哪裏?我不離開上海!”還想開車門,卻發現武田已經快她一步鎖了車門,又急又慌心裏疑問重重的蕭雅忍不住大喊“你做什麼?!我要下車!!”
武田卻沒看她一眼,揮手示意司機開車。
眼見車就要動了,蕭雅趴在車窗大喊“救我!周伯伯,救我!!我不走!不要!!”
周老先生隻是無奈的看著蕭雅,沒有任何動作。
“不要!!!!”這和夢裏多麼相似,一樣的無措一樣的可怕,那隻手生生將她拉入地獄的黑暗中,再也爬不上來。蕭雅的呼喊聲被拉長,然後消失在濃重的夜幕中,卻沒有任何人能救她。
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夜色中,周老先生一直緊握成拳的雙手才疲軟下去,整個人險些癱軟在地,幸虧有老管家扶住。
蕭雅,以後的路得你自己走了,周伯伯隻能幫你在這裏了,希望周伯伯沒有給你選錯路,出了上海,是生是死,便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載著蕭雅的車子一路開下去,一路上武田一言不發,對蕭雅的疑問憤怒如若未聞,路上幾處關卡,看到武田出示的證件都乖乖放行,並沒有檢查。
忐忑不安的蕭雅慢慢在從車窗灌進來的冷風作用下冷靜下來,思考著現在的情況。莫名出現的周伯伯一句話不解釋就要她馬上離開,武田雖然也是一言不發臉色陰沉,但看得出來目前他是在幫周伯伯,將她順利送走,至於目的地是何處,還不知道。一番思考下來,蕭雅得出一個結論:自己離開上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得出結論的蕭雅卻迅速鎮定下來,辦法是人想的。現在她不能反對他們的做法,可是出了上海,她要如何他們就沒有辦法了,即使她改變他們給的路線,他們也是不會知道的。有了想法的蕭雅顧不上理會武田了,左右打量,車裏隻有她的行李,這樣看來武田不會和她一起,車上也沒有其他人,除了司機,就是說武田這次也沒有安排人跟著她,監視她,這樣就更省了許多麻煩,而且她們有大半可能是將她送上火車,到時就更由不得他們了,中途下車也不是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