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說說《飛天》,說說《飛天》人(1 / 3)

我曾在發表於《甘肅日報》上的一篇題為《〈飛天〉:打造甘肅文學名片》的文章中說:“《飛天》是我省惟一的大型文學月刊,創刊半個多世紀以來,為發展、繁榮甘肅的文學創作,出作品、出人才、走正路,做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特別是進入新世紀以來,麵對經濟大潮,堅持純文學辦刊方針,突出特色,沙裏淘金,關注本土,精心打造甘肅文學名片,在保持詩歌品牌,著力提高小說、散文質量及刊物的整體質量上下足了功夫,受到了文學界的廣泛關注與好評。”“但願甘肅的這張名片,既樸實純正,又高雅華貴,打出亮麗的甘肅文學風景。”

一本純文學期刊的價值,我想不外乎兩個方麵,首先它是一個平台,是展示一個時期、一個地區的文學成果的平台;其次它是一個門檻,一般情況下,對於一個作者來說,能到什麼樣的期刊上展示他的作品,就表明他的創作達到了某個層次。《飛天》作為一家省級文學期刊,60年來堅守純文學,為甘肅文學,乃至中國文學貢獻了一批批優秀作品和優秀作家。說到這裏,我想到了鄉下的一句土話,就是“撅著屁股推”,當一個人撅著屁股推什麼的時候,那他是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了。如果把這句土話換成成語,就是不遺餘力。《飛天》就是這樣“撅著屁股”不遺餘力地推動著甘肅文學的發展的。

在慶祝《飛天》創刊60周年之際,想起這些年來與《飛天》的交往,內心充滿了溫馨與感動。我曾給不少朋友講過,《飛天》是我的文學故鄉。經常在外地參加一些文學活動,我總是說“我們《飛天》”如何如何,有些朋友也就開玩笑說“你們《飛天》”怎樣怎樣。正如我從來不在外邊說甘肅作家的不好一樣,我喜歡聽人家說《飛天》好。這些年來,我驚奇地發現,《飛天》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不論是現正在《飛天》工作的,還是退休的,或是工作調動去了別處的。一個人與一個單位幾代人都保持了恒久的友誼,這隻有文學的力量才能夠達到。

一本文學雜誌辦得如何,除了有一個正確的辦刊方向外,最主要的就是要有一支有文學操守、眼光獨具、編風嚴謹、勤於奉獻的編輯隊伍,有什麼樣的主編和編輯就有什麼樣的刊物。那就說說我和《飛天》編輯的一些交往吧,並且以詩人編輯為主。

那是上世紀80年代末,我在會寧見到了老主編李雲鵬先生。那時他出版了詩集《憂鬱的波斯菊》,我當時還不知道波斯菊是一種什麼菊花,隻感覺這名字很洋。讀完他的詩集,心裏很是敬佩先生的清新與質樸,很為他的詩句打動,可以說我最初的詩歌受過他的一些影響。李主編是應邀到會寧給作者搞詩歌講座的,我是坐在那些聽眾中的一個。那次,我把自己的詩歌習作交給李主編,請他指導,結果李主編就在講座中提到了我的一首詩,題目是《河溝》,他把其中的一段念給大家聽,並給以表揚。那時我還沒有在《飛天》發表過詩歌。根據李主編的意見,我把那首詩改了好多遍,心裏期望著能在《飛天》發表,但後來幾次寄給李主編,李主編都沒有發,他說還沒有改到位,還得下功夫。當那首詩得以發表已是幾年以後的事了。當時,心裏有點怨恨李主編的“死認真”,但越到後來越感謝他的認真了。因為在《河溝》的不斷修改中,我也不斷摸索出了詩歌的一些“道理”。我曾發在《飛天》上的一首小詩《石鋤》,被他編入“《飛天》50年優秀作品選”中,並曾多次給我以有力的提攜,讓我很為感動。李主編曾說:“我不是一個好的詩人,但我是一個好的編輯。”但在我的心裏,他是一個好詩人,也是一個好編輯,而且是一個好主編。

而與《飛天》原副主編、著名詩人何來先生的認識,是在他的辦公室。那時他和著名詩人李老鄉同在一個辦公室,我本來是去找李老鄉的,自然也就榮幸地認識了他。那時,他的《愛的磔刑》正在讀者中火著,我也為他的“什麼在鋸著靈魂”而靈魂生疼。那時,先生正在主編《1949—1999甘肅文學作品選萃》(詩歌卷),我把自己1997年12期《詩刊》上發表的三首詩給了他,這也是我第一次在《詩刊》上發表的詩歌,先生就把這三首詩收入了“選萃”。後來,漸漸熟悉了,不久他也退休了。有一次,在一個文學聚會上,他一見我就滿麵春風,用他習慣於不緊不慢的語調,說起了我前不久發表在《詩刊》上的一首詩,題目是《那麼亮》,接著他握著我的手說:“口碑總是比獎杯更有分量。”我一直記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