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音的訂婚宴上苟海亮也喝了不少酒,最後還是人家張歆晨把他送回家去的。等他就醒了,就聽說老易家出了事。
任玥和易楚安兩個人都不在,公司裏的各部門倒是各司其職,可易楚安家裏發生的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就算苟海亮已經打定主意離開易興科技公司了,也沒必要非趕在這個要命的時候離開。
公司坐鎮的董事長突然沒有一聲交代的就不見了,難免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苟海亮知道,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讓下麵的人覺得天下太平。原本易興科技公司這陣子就是多事之秋,他本著對公司的情分,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他在公司裏麵打了一晃,用易楚安的名義給各部門做好了安排,這才買了果籃就去了醫院。
易楚安家裏的事他也隻是聽易太太哭著給他打的那通電話才知道個大概情況的,說是易楚安喝多了和任玥起了爭執,脾氣上來了給了任玥一個巴掌,任玥摔倒了,孩子也摔沒了。
她一邊哽咽著一邊給自己說著話,有些句子都語不成調,他也聽不大明白。不過大概意思是懂了——
任玥這事兒,估計沒那麼容易善了。
這可真是有好日子不好好過,不知道該怎麼作才好了。
苟海亮到了醫院,先去問了任玥任小姐的病房是哪一間。小護士連查都不用查,直接告訴了他答案:“任小姐今天早上已經轉院了。”
他看了看這個醫院有些嘈雜的環境,了然的點了點頭。
任氏家大業大,這樣的醫院怕是看不上。而且任玥那是小產,更需要精心的嗬護。別說是任總有這個實力,就是任太太平時疼愛女兒那個勁兒,知道女兒出事了也不可能讓女兒再受一丁點的委屈。
隻不過這麼看來,易楚安是徹底的被任家扔在這兒自生自滅了,以後兩家要怎麼相處,這還不知道呢。
苟海亮歎了一口氣,提著果籃找到了易楚安的病房。
一進屋,苟海亮就愣在那兒了。
易楚安的眼睛和嘴角都是腫的,身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像個車禍病人一樣嚴重。
易太太守著易楚安,聽到背後有開門的動靜,立刻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見到了來的人是苟海亮,易太太眼睛裏立刻蓄滿了眼淚,激動地說道:“海亮啊!你可算來了!”
“伯母。”他給易太太打了個招呼,有點受不了她老人家的眼淚。
“我沒本事啊,沒給楚安生個兄弟出來幫襯他,這種要命的時候,也就隻能靠著你這個做朋友的幫扶著他了。別的不用說,你和我兒子之間的感情那是比兄弟還要親呐!”
苟海亮有點受不了易太太這樣總喜歡給人家戴高帽子讓別人無法拒絕她要求的行為,他將果籃遞給易太太,說道:“您也要注意身體,不要把自己累到了。待會兒我去問問醫院這邊有沒有護工,老易這個樣子,身邊應該離不開人了。”
“可不是嘛!”易太太被人說到了傷心處,眼淚就不自覺得落下了:“你說說他們老任家那個狼崽子,真狠呐!他把我們家楚安的肋骨都打斷了三根!你說勺子還有碰到碗的時候呢,夫妻倆吵架拌嘴那不就再正常不過了嗎?要是他們家那個任玥不刺激我兒子,我兒子那麼好脾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動手打她?!他就知道自己姐姐的孩子沒了,他沒想過沒的那個是我們易家的孫子麼?我們心裏不疼嗎?!他非要把人往死裏打,安的是什麼心啊!”
昨天她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說的隻是易楚安受傷住院了,可他也沒想到這個傷竟然是小任總打的,更沒想到他傷的那麼嚴重。
“海亮啊,我兒子受傷了不要緊,我就怕他們老任家給我兒媳婦進讒言,攛掇著我兒子媳婦離婚啊!”易太太說到這裏,更覺得有些急了:“你是個大老板,家庭條件也體麵,你這樣身份的人去做和事佬比我們要好,你幫幫伯母吧?伯母在這兒謝謝你了!”
“伯母伯母,你快別這樣!”苟海亮趕忙扶住了易太太的胳膊,不讓她一直給自己點頭哈腰的,那也不成樣子:“這事兒我要是能幫一定幫,行嗎?剛剛我也想去看看任玥的,不過她已經轉院了,現在轉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您總要讓我找到人才能說上話吧?”
“好好好,這事兒你可千萬不要忘了!”
苟海亮無奈苦笑道:“這事兒我一定忘不了。”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易太太說這話,又開始給自己不停的抹淚:“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了,好好地日子過成現在這個樣兒,真是作孽了!”
“伯母您看您是不是給我伯父打個電話?他是不是還在家裏等消息呢?”苟海亮實在受不了她的眼淚攻勢了,幹脆給她提個建議,轉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