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燕傾沉下臉,吩咐左右道:“還愣著幹什麼?帶世子妃回去!”
容笙先一步上前,看似狠烈實則溫柔的拉起樂明砂,小聲勸道:“我們先回去。”
另一邊,燕傾正在向太傅道歉,樂明砂聽到容笙的聲音,雙手如被電觸般驚得彈開,她拒絕他的觸碰,拂開所有的侍衛,道:“我自己會走。”
她失魂落魄的向外走去,容笙不動聲色的跟著。
太傅已經撅了過去,燕傾揮手,他的人瞬間將棺材和一行人圍起,他沉聲道:“全部抓回去,一個也不能少。”
“是!”一陣整齊的冷兵器劃動聲響,所有人都被製住。
雲憶寒和宮泠羽看了場好戲,便趁著一片混亂離開。
一直到上了馬車,雲憶寒才鬆開宮泠羽的手,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淡淡的閉目養神。
宮泠羽恍然想起剛剛在樹下的那一吻,夾雜著冷香獨有的味道,讓人禁不住怦然心動,可是更像是一場幻覺。
與太傅府相隔兩條街的大道上,世子府的馬車緩緩行駛著。道路兩邊的夜花盛開,暗夜之中,似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人間。
容笙帶著人跟在馬車兩邊,他心中在擔心樂明砂。
忽然,從街兩邊暗青色的陰影中飛出無數道黑影,刀光劍影一片亂閃,容笙警惕道:“有刺客!”
同時,車簾被人掀開,樂明砂伸手搭了一支箭,銀光閃過,唰的射中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墜地之後,身影卻乍然消失。
樂明砂臉色一變,低呼道:“容笙,不要打了,快走!”
這刺客的身手太過詭異,世子府的人包括她在內,根本就不是對手!
祭司院。
宮泠羽回去後,忘川還沒有回來。
雲憶寒提著盞宮燈,飄飄然不知去了哪裏,宮泠羽去戒指空間翻出一套以前穿的夜行衣,衣衫不寬不緊,根本看不出來她本來的身形,一身黑衣黑鞋,宮泠羽用黑色絲帶紮好了頭發,大片青絲被裹緊布中,她戴好麵罩,雌雄難辨。這時,東方天空綻放出一道黃色的煙火。
這是她與暗部相互傳遞信號的方式,黃色代表成功,暗部的人已經劫到了樂明砂。
宮泠羽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有給忘川留手信。
夜色正深,宮泠羽踏月而去。
正在房間熟睡的若水的窗外,一道暗影勢如追風般離去。暗影消失後,若水彷如聽到外麵的動靜,猛地睜開眼,一個箭步衝到窗前,小心的將窗子開了一道縫,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突然,房簷上一道黑影壓下來,冰魄如蝙蝠一般倒掛在房簷上,摘下臉上的麵具,笑吟吟的看著他。
原來是她。
若水麵上露出一絲笑意:“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睡不著,出來溜達溜達。”
“祭司大人可也沒有睡下,若是給他看到了,又要說教你。”
冰魄倒掛著,雙臂環胸:“祭司大人已經好久沒有說我了。”
“那是他懶得搭理你。”若水說著,將窗子敞開得更大了一些,仍舊滿麵春風般笑意的盯著冰魄:“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他的衣衫還是單薄的裏衣,笑容如玉,冰魄的臉驀地一紅,低罵了他一句,吊著的身子翻然落地,朝他做了個鬼臉,快速跑開了。
宮泠羽錦衣夜行,輕功用的極快,很快便來到了花街上的一處朱門大宅。
大宅房門緊閉,宮泠羽有規律的先扣了兩下門,後用指背敲了三下,如此重複了兩遍,最後還學了兩聲鷓鴣叫。過了會兒,門緩緩被拉開了一條縫,她亮出了一麵水晶牌,開門之人見到牌子,臉色微變,道:“公子,你來了。”
“給我開門。”宮泠羽低聲應答,回眼看了下身後,閃身進去。
這處宅子是當年宮家出事之前,她剛剛建立的一個新的組織——黃泉。
她的身份,也是黃泉的“夜公子”。黃泉夜公子的名號還未打響,她還沒有來得及把這個新建立起來的勢力告訴燕傾,宮家就出事了。
時隔六年,“黃泉”裏麵剩下的人並不多,沒了領頭人,大家樹倒猢猻散,留下的也都是一些她的心腹,她已經暗中慢慢恢複“黃泉”的使用。這裏有兩個用處,一是用作地下暗牢,必要的時候關押一些人;二,她要把這裏改為情報組織。無論在任何時代,賣消息都是一條發財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