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那手鏈已不知去向,她與燕傾,也不再是過去那般恩愛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自己不再跟燕傾扯上半點關係,可是她背負著的血海深仇的,燕傾是她的仇人,她要親自手刃仇人。
宮泠羽眉間最後的一點柔情被冷風吹散,她已經聽到有人朝這邊走來了。今夜燕傾不在世子府,那麼這麼晚來微雨殿的,便隻有……樂明砂了!
宮泠羽掌中聚氣,猛地打向珊瑚樹群中央的紅珊瑚!
一聲聲清脆的斷裂之音,紅珊瑚樹被劈成了好幾段。
宮泠羽躍身而起,一塊雙魚玉牌,從她的腰上滑落,掉落進冒著寒氣的水中……
樂明砂和兩個侍女過來時,宮泠羽早已沒了影子,她隻聽到了假山這邊有動靜,凝望了一眼也並未看到什麼……
直到第二天,打掃水池的下人看到池底那株紅珊瑚斷成了好幾截,本就是死了的樹,如今更是被劈成了好幾段——
下人驚嚇過度,差點背過氣去,這可是殿下最愛的東西啊……
樂明砂見到如此情景,不禁也犯了難,昨夜燕傾沒有回來,她隻好讓人去內閣通知他。
宮泠羽打著嗬欠走過來,裝作無辜問發生了什麼。
樂明砂將這紅珊瑚的重要性告訴了她,問她有沒有辦法。
宮泠羽手搭涼棚望了望,道:“不然先粘起來吧?查到是何人所為了麼?”
樂明砂扶著腰,道:“容笙已經著手去查了。”
院子另一邊,不少的下人站成了一排,容笙在挨個兒的盤問,應該都是一些會經常出入微雨殿和落花殿的下人們。
“怎麼粘?”樂明砂問。
宮泠羽托腮道:“熬一鍋漿糊試試?”
樂明砂失望的搖搖頭,還以為她能想出什麼好點子來,熬一鍋漿糊,殿下不得把她罵死?
秀玉聽了都想笑出聲音來,這主意也好意思說出來?
“世子妃,這裏有東西!”
一個在水中打撈的侍衛忽然撈起一物,向樂明砂彙報。
樂明砂道:“拿過來。”
那侍衛把東西拿過來,放在池邊。
樂明砂低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出來這是什麼,剛想叫容笙過來查看,秀玉卻疑惑道:“夫人,這個好像是慕容側妃的東西……”
樂明砂眼睛微微睜得大了一些,看向秀玉:“你確定?”
秀玉心裏一驚,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跪下去。
樂明砂唇邊浮出一絲笑意,語氣也溫柔了幾分:“秀玉,你確定這是慕容側妃的東西嗎?”
秀玉到底還是怕她的,害怕的點點頭。
樂明砂四下瞧了一眼,忽然將宮泠羽拉到一旁,低聲道:“林許,這是不是你幹的?!”
她才沒有忘記,自己給了她期限,讓她收拾了慕容氏,可她一直沒什麼動靜,眼瞅著期限就要到了,難道這是她設計的?
宮泠羽點點頭。
樂明砂的臉上先是閃過欣喜,但很快便不安起來:“你呀,唉!”
“世子妃為何歎息?”
“剛剛不是都給你說了嘛,這是殿下最喜歡的物件,這一株小樹,在他眼裏比人命還要貴得很呢!”樂明砂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責怪道。
宮泠羽笑道:“那豈不是正好?知道此事的隻有你,我,或許還有容護衛,但是別人是萬萬不知情的。你也說了,殿下是緊張這株珊瑚樹的,我們若能借此栽贓給慕容側妃,世子妃覺得,殿下還能輕饒了她麼?”
樂明砂順著她的意思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對,便點了頭:“也好,反正樹已經毀了,我們不如趁此機會把慕容氏拉下水!”
宮泠羽道:“你放心,我偷的是她貼身的玉牌。等下還需要世子妃幫忙把事情牽引到她那邊……”
樂明砂點點頭,與她一道過去了。
宮泠羽明白,樂明砂陷害人的手段一定不會太差,並且她在害慕容氏,別人還都會以為她在幫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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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以來,宮泠羽都在幫樂明砂出謀劃策,同時也在借機尋找能夠證明她與容笙不幹淨的證據,簡直是身心俱疲。
晚膳是同樂明砂一起用的,商量著要如何陷害花顏雨,宮泠羽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忽然覺得屋子裏似乎暖了些,沒那麼冷了。
她最近夜能視物的功力下降了很多,不點燈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的,身體沒什麼大恙,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似乎有哪裏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沒有開燈,屋子還是暖的,一腳踏進去時,便聽到忘川冰冷的聲音:“小羽,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