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泠羽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暢清園,卻不曾注意到,花園的亭台樓閣上,一直有雙眼睛在看著她。燕傾看著她走進了暢清園,便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暢清園裏麵也不見有下人來回走動,平時那些女人閑著蛋疼就會到外麵走動,興許哪天運氣好了,還能碰上過來的燕傾,兩廂對視淫笑半晌,要是對上了眼,晚上一準就可以去侍寢了。
可是今天,這裏竟然安靜的出奇。
出於以前做特工的直覺,走到花顏雨院子外麵時,宮泠羽便沒有進去。
不對勁,哪裏都不對勁。
今天世子府裏麵所有人都怪怪的,但若說是燕傾發了一場火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但是,也不至於這樣。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有兩個下人小心翼翼的朝這邊走來,宮泠羽快速躲到了花牆後麵。
其中一人瞥了眼花顏雨的院子,小聲道:“你說花側妃怎麼想的?好好的日子過著,怎麼突然就要攜帶私逃?她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世子府,能讓她說走就走嗎?”
“我聽說啊,是那天世子跟她說,她留在府裏頭也沒什麼用處了,讓她好自為之。不過話說回來,她要是幹幹淨淨的走,殿下也不會把她怎麼樣的,瞧瞧以前都寵成什麼樣子了?可是她偷了那麼多東西,我要是殿下啊,也會生氣的!”
“得了吧!你還想當殿下呢!你要是成了殿下,先把我給扶正了行不行啊……”
“你這小妮子,果然是惦記著爬殿下的床呢!”
“還說我?難道你沒想過嗎?”
……
這兩個人也是膽大,青天白日的就敢議論燕傾,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過去,宮泠羽大概是聽明白了,樂明砂攜帶私逃?
正如她們所說,燕傾寵她是寵到沒誰了,好端端的她為什麼要卷鋪蓋走人?
還有那個丫頭說的,燕傾告訴花顏雨,她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了,是什麼意思?
要想搞清楚這一切,宮泠羽必須要見到花顏雨。
可是如今,她人在哪裏?
世子府裏麵能關人的就那麼幾個地方,花顏雨會被關在那裏麼?
宮泠羽決定晚上去探一探究竟,眼看著這天色怕是要下雪,臘月的雪最多了,她晚上要多穿點才行。
宮泠羽便想先回房間去休息一下,冷不防走了沒幾步,就撞見桑與往這邊來,她想也沒想的就掉頭往回走。桑與遠遠的瞧見了,正想要追上去,因為是殿下特意讓他來找她的,可桑與沒追幾步,燕傾便親自來了,攔住他,道不必了。
桑與十分納悶,殿下最近的舉動都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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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泠羽一覺直接睡到了黃昏。
醒來的時候是被凍醒的,外麵天色灰暗,寒冷異常,仔細一瞧,卻是已經下起了雪花。
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宮泠羽換了厚厚的鹿皮短靴,穿著忘川做的加厚版夜行服,她穿著黑色的鬥篷,寬大的棉鬥篷遮住了她的身體,她便沒有束腰。
頭發幹淨利落的紮起馬尾,宮泠羽拿著麵罩便出了門。
誰料出門沒走幾步,她便不得不退了回來,因為就在另一邊落花殿所在的院落裏,喧嘩聲混成了一片。
有好戲看?
宮泠羽連忙換回了衣裳,尋著聲音而去。
果然,聲音是從落花殿裏麵發出來的,不少下人挑著燈籠圍成了一圈,裏麵,是抱著燕傾小腿的樂明砂。
寒風割麵,雪氣逼人。
樂明砂穿著單薄的衣裳滾在雪地裏,旁邊秀玉拿著一件厚衣裳不知所措,也不敢上前。看樣子她應該是直接從床上下來的,長發披散著來不及收拾,連件衣裳都是來不及穿的。
她不顧形象的抱住燕傾,燕傾卻是一臉的冷色。
眾人屏住呼吸,隻聽得到樂明砂沙啞的聲音:“殿下,你相信我,我跟他真的沒什麼的……”
“嗬,沒什麼。”燕傾高高在上的揚起頭,看都不看她一眼,默然道:“你貴為世子妃,小產的消息才傳出去不過半日,第一個來看望你的人竟然是九王爺,你說你們沒什麼的,是覺得本世子是傻子麼。”
“我沒有,我沒有……”樂明砂哭得梨花帶雨,燕傾絲毫沒有為之所動,甚至,宮泠羽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厭惡。
“你們都下去,你們都下去!”樂明砂忽然站了起來,開始轟散旁邊的下人,當著燕傾的麵就罵起他們,燕傾在這裏,他不開口是沒有人敢走的,最後還是燕傾開了口,下令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
“是。”
……
眾人紛紛行禮退下。
燕傾看著樂明砂,表情簡直像換了一個人,十分陌生:“樂樂,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