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裏冒出來的祭司大人?
桑與吸了一口氣,語氣微沉:“是雲憶寒。他和六王爺聯手,將王上救了出來,王上已經恢複了他祭司的位置……”
燕傾久久沒有開口說話,桑與摸不清楚他的心思,過了好一會兒,燕傾才慢慢道:“事情似乎愈發有趣了。”
“……”桑與不理解這話什麼意思。
燕傾看著桑與,忽然問道:“你在怪我?”
“屬下不敢。”
“桑與,你是我的兄弟,兄弟之間,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燕傾看著桑與,語重心長道:“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或許在你心中,我也成為了那個要女人不要江山的人。但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會放棄。”
想讓他再次放棄宮泠羽,誰也別想。
那種失去她的痛苦,那種時撕心裂肺徹夜難眠的痛楚,他這輩子再也不要嚐試第二次了!
燕傾的語氣未變,但聲音卻涼了許多!
桑與低下頭,不再說什麼,隻在心裏連連嗟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竟然連他這心狠手辣的殿下也沒能逃過……
翌日,燕傾一如既往的早起去上朝。
這對於桑與來說是火燒眉毛的大事兒,但對於燕傾來說似乎不算什麼,他走之前還去了自己的房間裏,宮泠羽睡得像隻小貓。
朝堂上,南詔王也沒有敢為難燕傾,或許他知道,這朝堂上幾乎人人都是他世子的黨羽,一個六王爺,加上一個早已經墜入凡間的大祭司,又算得了什麼?
文靜皇後被悄無聲息的處置了,尹少將軍早已故去,尹家自然是沒有人為她出頭的。玉蟬在替她收拾遺骨時,眼淚流的不能自己,一雙眼睛都快哭瞎了,娘娘這是造的什麼孽,偏偏喜歡上了世子殿下那個沒有心的男人,到頭來害了自己,還害了自己肚子裏那個尚未出生的骨肉……
世子府——
不知燕傾是如何同鍾靈說的,今天鍾靈便教了宮泠羽一招。但她教的是術法,宮泠羽想學的是劍術。
鍾靈板著臉道:“我不會劍術。”
宮泠羽坐在花藤下的錦榻上,這花藤上開著五顏六色的花,不知是什麼品種。隻是不畏懼嚴寒,即使下著雪,它們照樣開得嬌豔。宮泠羽的臉色也比前幾日好了不知道多少,一看便知燕傾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不淺,估計那些珍藏的家底兒,都翻出來給她用了吧?
鍾靈不會劍術,可宮泠羽偏要學劍術,鍾靈便也沒了耐心,原本教她這個黃毛丫頭就是看在世子的麵子上,眼下她連世子的麵子也不想給了,抬腳便要離開。
宮泠羽窩在錦榻上頭,有一搭沒一搭的伸手接著落花。
鍾靈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了,她似乎都沒有開口相攔的意思,隻是輕飄飄的說了句:“大灰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吧?”
果然,鍾靈停了下來,但是卻沒有說話。
宮泠羽歎息著接住一捧從天而降的白色落花,雙手捧著,漫不經心道:“女人有第六感,不知鍾天師是否知道?”
鍾靈轉過身來看她,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的光芒。
麵前的這個牙尖嘴利的女孩子,在她的全盛時期,或許還能在她鍾靈手底下走個一兩招。但是如今,她身體虛弱的就像個易碎的瓷娃娃,她想要掐死她,就如同捏碎一個娃娃……所以燕傾才會派了這麼多人保護她……
鍾靈掃了一眼宮泠羽身後那些嚴陣以待的殺手。
這些,都是世子府養的殺手,而不是那些精銳的神策衛軍,因為他們遠比神策衛軍要厲害得多。
燕傾大概是怕雲憶寒來搶她,另一方麵,也怕她對她動手吧……
這個女人,站沒站相,坐沒坐樣,說話刻薄,沒理還要攪三分,一點女孩子家家的模樣都沒有。
除了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她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麼好,能夠讓這兩個俊美的男人為了她團團轉?
忽然,宮泠羽抬頭對上鍾靈的目光,輕輕啟唇:“天師,有一種動物,可以生活在水裏和陸地上,呱呱的叫,卻長了一身惡心的疙瘩,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鍾靈冷不防對上宮泠羽清澈的目光,愣了一下,隨口答道:“是癩蛤蟆。”
宮泠羽嘿然笑了:“還有一種動物,羽毛潔白,高貴優雅還會飛,跟鵝麼,還沾了點親戚,你可知道是什麼?”
鍾靈口中那“大雁”兩個字原本想脫口而出,但轉念一想,一動物浮上心頭,她道:“是天鵝。”
她不知道這丫頭片子突然跟她打什麼謎語,但她猜出來了,便忍不住作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