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鍾靈這人囂張跋扈,連她手裏頭那隻畜生都是不正眼瞧人……
其實不僅是宮泠羽被那人麵蝙蝠欺淩過,這世子府裏的大多數人都在那畜生手底下吃過虧……
並且這些人遠遠比宮泠羽慘得多了。家丁仆人什麼的幾乎都被那畜生扔進去冰冷的湖水中過,有的人背上被抓得都露出了白骨……
世子府裏的男的還都好一點,最慘的是那些美麗的少女們……
當初本著養眼,世子府裏麵即使是做奴婢的丫頭都是一個塞一個的水靈……
那灰毛畜生好似真的成了精——因為它不止一次的去下人們洗澡的地方偷看侍女洗澡!
這些都是啞巴虧,誰被欺負了也不敢多吐槽半個字。誰讓那畜生後頭有鍾靈給撐腰,他們根本不敢把它怎麼樣呢……
今夜燕傾的行動便是,要把那灰毛畜生給結果了!
想到平日裏大灰欺男霸女,桑與心裏也是一肚子的氣,上次他新買回來的烤紅薯,自己還沒舍得吃呢,就被那畜生奪了去……
桑與越想越是生氣,原先臉上那一點猶豫也跑到九霄雲外了。況且今天晚上是世子殿下下的命令,他應該已經想好若是被鍾靈發現了,該如何對付吧?
他心裏這樣認為歸這樣認為,卻也是不敢問出來的。
燕傾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又回頭望了望那邊守在宮泠羽門前的人,這才似放下心來,一邊向著花園走去,一邊問桑與道:“鍾靈已經睡熟了麼……”
“屬下按照殿下的吩咐,提前在她房間的薰爐裏加了安神的香料……”
“弓箭手準備得如何了……”
……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花園的方向響起了一陣破風的聲音,無數支箭雨流星一般砸落下來,箭頭上麵都掛著火星,花園半邊的天空都被照亮了……
隱約有個黑色的巨大身影在花園翻滾……
許久之後,那抹巨影也沉落下去……
一切似乎恢複了平靜。
……
第二天一早,燕傾和宮泠羽正在吃早飯,燕傾低頭給宮泠羽剝這雞蛋。外邊安安靜靜的,什麼動靜也沒有,隻是忽然間就傳來了濃烈的血腥味道。
燕傾麵色微微有了變化,正要起身,忽然門被人從外麵踢開。
在世子府裏敢破門而入的人,過去隻有宮泠羽……
鍾靈手上拿著不知道誰的斷臂,直接扔了進來。
燕傾臉色一變,他們這還吃著飯呢,這婆娘抽什麼風?
那隻斷臂在即將要打到宮泠羽的時候被燕傾攔住了,宮泠羽驀地站了起來,揚起頭對上了鍾靈的目光。
鍾靈眼睛裏幾欲要噴出火來:“大灰在哪裏?你把它怎麼樣了?”
昨夜宿醉,宮泠羽的頭還有些疼。
鍾靈的聲音尖銳刺耳,她麵上惱色一閃而過,不耐道:“你那畜生丟了不去找,來我這裏撒潑算什麼?怎麼,你們晚上沒有睡在一起嗎?”
“你!”鍾靈氣結,不願跟她多說,手臂一甩,一條長鞭就出現在她手上,她想動手。
燕傾一下擋在了宮泠羽身前,道:“鍾天師,她昨夜就喝多了,睡了一整晚,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
鍾靈的目光繞過燕傾,落在了宮泠羽的身上,她確實是一直在揉著眉心……
空氣中,隱約是有酒的味道。
可是誰能證明不是她幹的?
大灰最近就嚴重招惹到了她,肯定是她把大灰怎麼樣了!
但鍾靈和燕傾畢竟是合作的關係,他又是一國世子,鍾靈再潑辣也不敢真的把他怎麼樣。
鍾靈恨恨道:“大灰失蹤了!”
她和往常一樣,一大清早就去花園找大灰,可大灰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湖邊趴著。她把湖邊方圓幾裏都翻了個遍,可依舊是沒有大灰的身影。
一隻十歲的人麵蝙蝠,開了心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留下來?
鍾靈越想越覺得是宮泠羽搞的鬼,可宮泠羽還尚在醉中,根本連分辨也懶得分辨,鍾靈反而覺得她是默認了。
默認了,她就更想動手了!
宮泠羽半靠在燕傾的懷裏,跟尋到了庇佑似的,燕傾一手端著醒酒茶,一手揉著她的太陽穴。
兩個人都好像當鍾靈沒什麼存在感似的……
劈啪——
鍾靈一鞭子拽在了地上,聲音尖銳至極,宮泠羽的耳膜都被震裂了一般,她忍無可忍,燕傾忽然按住了她的身子,擔憂道:“別動——”
宮泠羽這才覺得耳朵一熱,好像有什麼液體從耳朵裏流出來了……
鍾靈這一鞭子甩得狠,宮泠羽耳朵都被震出了血,燕傾一邊用手帕給她擦拭,一邊沉下臉去:“鍾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