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漆黑的墓室裏,兩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散發著微弱光芒,墓室中間一個巨大的石製棺槨靜靜地平躺著。
在棺槨的正前方,一個被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巨大鬼臉浮雕正對著我,陰森可怖的樣子仿佛是在對著我咧嘴而笑。
“卑微的奴隸,為什麼打擾我的清淨?”
就在我看著鬼臉浮雕發愣的時候,一個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在墓室裏響起,可是掃視一圈,除了我以外墓室裏麵空無一人。
“是誰?誰在說話?”
我悚然一驚,抬頭往棺槨看去,發現那重達數百斤的棺槨蓋子竟然緩緩橫移了一米左右,最終一動不動的漂浮在空中。
棺槨裏,一個全身被黑色布條裹著的女人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在她的臉上戴著一個像是羊脂白玉做成的鬼臉麵具,赫然與棺槨上雕刻的鬼臉浮雕一模一樣,隻是這女人臉上所戴著的麵具看起來似乎更加的陰森和恐怖。
“咯咯咯……”墓室裏再度響起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隻見那帶著鬼臉麵具的女人僵硬的抬起手臂,指著我:“卑微的奴隸,打擾了我的清淨,你要永遠留在這裏陪葬……”
下一刻,原本雕刻在棺槨正前方的巨大鬼臉浮雕竟突然活了過來,張開大嘴發出一聲怪叫,呲牙咧嘴向著我站立的地方撕咬而來。我急忙想要後退,卻發現身下正有兩隻白骨森森的大手死死的攥著我的腳腕,完全動彈不得,隻得眼睜睜看著那巨大鬼臉離我越來越近。
“不要……”
列車上,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眼前正有五雙充滿好奇的大眼睛直愣愣注視著我。
“不好意思,剛剛做了個噩夢。”我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說完,我才察覺到上身一片冰涼,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上衣竟早已經被冷汗浸透,整件衣服像是剛從河裏撈上來一般。
“喂,張三年,你沒事吧,什麼噩夢能把一個大男人嚇成這樣啊。”
說話的人叫肖悅,我的同班同學,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加之其性格外向,在班裏有著不少的追求者。
“真的沒事,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噩夢。”說完,我站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把衣服換了。
列車的洗手間裏,我脫掉那件早已經被汗水浸透的襯衫,背對著鏡子。
我扭過頭看著倒映在鏡子裏的自己,在我的後背上赫然有著一個顏色漆黑,和夢境裏所出現的那個鬼臉浮雕一模一樣的鬼臉胎記。
從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學,所有的室友都誤以為我背上的胎記是花錢做的紋身,還總是誇這紋身做得栩栩如生,追問我是在哪家紋身店裏做的,但每次都被我給糊弄了過去。
隻有我知道,這個看似無害的紋身,從小到大卻總是給我帶來不幸,我像是一個被惡魔詛咒的人。
看著被映在光滑鏡麵上的鬼臉胎記,我忍不住有些心緒萬千。
為什麼從小打大都反反複複做著同一個噩夢,夢見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那間墓室是什麼地方,石製棺槨裏那個戴鬼臉麵具的女人是誰?和我又是什麼關係?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三年,1985年9月出生,21歲,是華東一所大學的曆史係考古專業的大三學生,祖籍湖南省張家界。
在我出生的那天,我家屋後的一塊大石頭突然滾落下來,將我和父母全部埋在了廢墟裏。最後我被聞聲而來的村民們救出,父母卻雙雙殞命。村子裏的村民都說我是掃把星,就連自家親戚也不肯收留我,無奈之下村長將我送到了一個孤兒院,我就是在那裏長大的。
在這期間,也曾有兩戶人家領養過我,第一次是七歲那年,養父母帶著我外出玩耍,卻被一輛疾馳而來的大貨車撞得當場身亡。十一歲那年,另一戶人家收養了我,最後仍然是同樣的下場。
自那以後,便再也沒有人肯領養我。
這學期快放假的時候,學校裏組織了一個支教鄉村的誌願者活動。規定隻要是參加這次活動的學生,都可以在下學期領到一筆不錯的獎學金。
我為了給自己攢些學費,同時也想鍛煉一下自己,便毫不猶豫報了名。
不久之後,我收到了學校的通知,給我分配到的支教地點是在陝西省西安市藍田縣一個叫姚家村的小村莊。
和我同行的一共有五人,三男兩女,分別是徐浩,秦東,陸成,肖悅,李慧嫚。除去肖悅和我是同班同學之外,其他人也都是在上車前才相互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