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夜,最近似乎很是寂寥,微涼輕手輕腳的下地,避過紅琴等人,一路避開眾人去了想去的地方——她以前的臥室。

或許因為這個院子到處還掛著白幔,顯得有些陰氣頗重,守門的婆子也早就不在,估計是躲到哪裏吃酒去了。

想來誰也不會將過了世的正室夫人放在眼底吧!

物依舊,人卻不同。

她明明才離開幾天,可是院子到處透出一股淒涼的味道,清鳳推開房門,有一股子黴味撲麵而來。

人一走,茶就涼,再實在不過了。

屋子裏的諸多東西都被拿走了,剩下的東西也是翻的亂七八糟。

微涼冷冷一笑,想必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讓那些人很惱怒吧!

她輕輕的走進內室,慢慢的爬到床下,再借著月光,搬開床下的幾塊青磚,裏麵放著的是一黑色的匣子,她將匣子打開,將裏麵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揣在自己最內層的衣衫裏,再從容不迫的將匣子放了回去。

微涼微微一笑,從床下爬了出來,輕輕的打開房內,四處看了看,這才小心翼翼的離開。

正出院子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顫聲道:“芳芳,是你回來了嗎?”

微涼心下一震,偷偷的,不著痕跡地掩在院牆的後麵,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剛剛那聲音是王國興的聲音。

這麼深更半夜的,他怎麼會在這裏?

她明明一路小心翼翼,不可能被人發現,而且這院子剛剛死了人,晦氣極重,莫要說王國興這個主子了,就是尋常的傭人,也沒人願意來這裏沾染晦氣的。

凡是果然都有意外發生。

“芳芳,是你回來了嗎?是你嗎?我剛剛明明聽到這裏有腳步聲的,你出來啊!我……我……想……”王國興的聲音在夜風中是帶著顫音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微涼的心裏一陣緊縮,若是她的行蹤被發現了,她該如何自圓其說?

這麼一瞬間,她的腦子中至少閃過不下十種的方法,可是卻沒有一種可以完美的解釋眼前的情況。

心隨著那腳步聲提到嗓子口,眼看著那腳步聲已經到了對麵的二門口,隻要再兩步,她的蹤跡就會暴露,手掌緊握成拳,指甲刺進肉裏,都不覺得疼。

“爺,您怎麼又來這裏了?”就在微涼胸腔中的那顆心要跳出來的時候,王國興身邊常叔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夫人說了,不讓您再過來,若是老夫人知道了,怕是又要起一番口舌?”

王國興的腳步停了下來,微涼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也軟了下來。

王國興可是大孝子,定然不會違背老夫人的心意,應該不會再進來。

隻是常叔話裏的又字,倒是讓微涼心裏閃過一陣詫異:難道王國興在她死後經常來這院子?

人常說做賊心虛,這人倒是有膽有識,害死了她,還敢進她的院子,難道就不怕,她陰魂不散嗎?

“常叔,我剛剛似乎聽到院子有聲音,你說是不是芳芳……”

“爺,您喝醉了,哪有什麼腳步聲,定然是您聽錯了?”常叔極為快速的打斷王國興的話,拖著他離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夜這院子裏冷颼颼,陰森森的。

他是王家的老人,別人不知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夫人死的蹊蹺啊,可是他一個下人能怎麼樣?

隻有將有些事情爛在肚子裏,日後帶進棺材裏。

王國興似乎在二門處,掙紮了幾下,便被常叔半擁著離開了,等到腳步聲遠去之後,微涼才小心翼翼的出了二門,沿著僻靜的小道,剛準備進自己的院子,忽然從黑暗中伸出一隻手來。

微涼躲避不及,一下子被蒙住了嘴巴,將她拖進了陰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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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肚子,拉的整個人虛脫,咱胖mm居然有了尖下巴,哈哈……到底幸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