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就一定要這人痛。
憑什麼這世間的痛都要她一人承受。
王國興不過是一介書生,措手不及之下,手臂一陣刺痛,隨即微涼又抓住床頭的花瓶狠狠的砸在他的頭上。
王國興躲閃不及,那花瓶重重的砸中他的頭顱,好在他靈巧的避了過去,也隻是砸重他的肩部,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隻是自尊受不了啦,他大吼一聲:“辛微涼,你腦子壞掉了!”
辛微涼眼底冷光閃爍,嘴裏卻一個勁的胡言亂語:“死婆子,你害我,我讓你害我!”
順手又將一旁幾案上的茶盤等物,狠狠地砸向王國興,是怎麼砸的開心怎麼砸!
王家,反正她是不準備多待了,先鬧個天翻地覆再說。
辛微涼吃準了王家剛死了一個正室,不敢多為難她,再加上有老祖宗這麼一個靠山,她一時半刻還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扯開了嗓子鬧。
鬧得怎麼折騰,就怎麼去鬧。
王國興這人最愛麵子,被一個妾室打得滿頭包,想必這足以讓他在眾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打蛇打七寸,王國興愛麵子,她就毀了他的麵子。
隻是可惜啊,她現在能做的實在太少。
守在一旁的鳳姑和眾丫頭婆子此時都醒悟過來了,全都撲向微涼,想要抓住她,其中不乏有人趁機渾水摸魚,那修長的指甲深深的掐進辛微涼的肉裏,為鳳姑報仇。
辛微涼自然不肯吃虧,手裏的利剪狠狠地刺向不規矩下人的手,嘴裏一個勁的叫疼。
而此時,王婆子和紅豔,紅琴都衝了進來,尤其是王婆子剛受了微涼的大恩,自然是豁出命去護著微涼,而紅琴和紅豔也都是實在的人,現在既然四姨娘是她們的主子,自然也要拚死護住了。
清鳳一見這三人護了過來,順勢往地上一道,白著一張臉,張徨失措的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害我……”趁著眾人沒反應過來,又是一把抱住鳳姑的腿:“救我,救我,那死老婆子偷了我的錢,還要害了我的命,救命……”
一邊求救,一邊雙手亂抓,好巧不巧的抓住鳳管家腿彎處的嫩肉,還狀似不經意的轉了一個圈。
鳳姑被那一下子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齜牙咧嘴的,立刻抬起腳來將微涼踢了出去:微涼萬分配合,在她剛剛抬腳的時候,就已經倒了下去。
微涼倒下之後,一個勁的搖頭,呼叫:“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謀殺啊……”
那腦袋一個勁的搖晃,搖晃的披頭散發,臉色更是蒼白如雪,滿臉的淚痕,看起來好不可憐!
就是剛剛親眼目睹她行凶之人都心疼起來了:鳳管家也太狠毒了,四姨娘在外麵都已經被嚇得瘋癲了,不就是鳳管家被打了一下嗎?多大的事情,至於這樣嗎?
眾人心裏同情的天平都傾向辛微涼了,就是被刺傷的王國興,也被丟棄在一旁了。
辛微涼將眾人的表情暗暗看在眼裏,心裏滿意一笑,然後眼睛往上一翻,順理成章的再次暈死過去。
就是一腔怒火的王國興和滿肚子怨恨的鳳管家,也隻好將那一肚子的氣,一肚子的火給按下來。
最後,一家之主的王國興還不得不請個大夫過來。
大夫也是個妙人,瞧著微涼那一聲的狼狽,望聞問切的一番,隻留下一句話:“驚嚇過度,吃幾副安神定魂的藥就好了!”
他一路行來,王家下人都在竊竊私語,說這四姨娘外出被偷了銀兩不說,還差點被害了,嚇得快得了失心瘋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什麼大夫,少折騰點就好了。
待到大夫離去,眾人也都散去的時候,昏迷不醒的辛微涼雙目一睜,清涼如水,嘴角微勾:該是她取回自己東西的時候了!
她鬧出這麼大的風波,可不是簡單的懲戒負心漢和刁奴這麼簡單,她要借著瘋癲之症,拿回她的嫁妝,她要拿回紅豔,紅琴的賣身契。
她死,是她蠢,她可以忍!
可是,她決不能容忍,謀她性命之人,還安安穩穩的用她嫁妝,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
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