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飛燕中計,雲中縣被圍,眼看形勢萬分危急,郡守府內,郡守沈東看著窗外,默不作聲,長史冉輝再也憋不住心中苦悶,輕歎一聲,無奈道:“婁飛燕被殺退,我們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看來,雲中縣守不住了!”
半響,沈東無奈搖頭,沒有接冉輝的話,隻緩步向內堂走去,看著沈東緩緩離去的背影,冉輝無奈,隻得向郡守府外走去,剛剛來到門口,府衙內堂傳來管家驚恐的尖叫聲:“郡守大人自殺了??快來人呐,郡守大人自殺了??”
半個時辰後,冉輝來到城頭,此時負責守城的是一名校尉,二十來歲,為人忠厚老實,見冉輝到來,校尉無奈苦笑:“匈奴已經圍城,恐怕一會就要攻城了。”
看著下麵密密麻麻的匈奴士兵,冉輝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苦悶,沉聲道:“郡守大人已經自殺,雲中縣已不能再守,咱們降了吧!”
“什麼?”
校尉大驚,剛要開口否決,冉輝雙眼迸射寒光,怒視校尉,詰問道:“沒聽懂嗎?開成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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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皇一年冬十一月,雲中縣在固城死守七個月後,終於開城投降,不久,當匈奴遊騎緩緩馳入城門後,長史冉輝慨然跳下城樓,以身殉國,自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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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恒率隊一路南下,大軍擺開長蛇陣,隊伍緩緩前行,五千騎兵在最前方開路,其次是盾兵和長矛兵,最後行進的是弓弩兵,這是行軍的一貫排列,此時楊恒跟在輜重隊伍旁,一輛輛馬車上裝載著數千頂帳篷和巨鹿木樁,這些是紮營的必需品。
此時天已大亮。偏將柳南指著前方,笑道:“將軍,再有三十裏路,我們就能趕到雲中縣附近,但那裏有匈奴的五千軍馬駐紮,是否應該提前布置一下,以免臨時遇到敵軍?”
楊恒抬起右手,搭起眼簾,眺望遠方,不遠處能隱約看到滾滾硝煙,似乎已經開戰,按照婁飛燕信中所言,他們會等待自己到來,合兵之後,對匈奴發起進攻,但遠處的滾滾硝煙極有可能是婁飛燕已經遭遇匈奴大股部隊,展開激烈戰鬥,想到此,楊恒回身看向一名親隨,厲聲道:“你速帶人去前方查看。”
親隨點頭,回身招手:“你們幾個跟我走。”
數十親隨離去後,楊恒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這時,她雙眉緊皺,看向柳南,責問道:“昨夜送信之人還在嗎?”
“應該還在。”
這時,柳南吩咐一名親兵去找那名送信之人,不久,親兵疾馳而來,朗聲道:“將軍,昨夜送信之人不知何時,已悄悄逃跑了。”
聽到親兵之言,楊恒如墜冰窟,右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似乎一切來的太過巧合,自己急於離開北輿縣,居然會聽信送信兵的一麵之詞,想到此,楊恒心中氣憤難平,剛要下令轉道,去五原郡,一名親隨疾馳而來,高聲呐喊:“將軍,不好了,雲中縣城頭上便插匈奴旗幟,恐怕已經失守了!”
這一消息如五雷轟頂,楊恒再也無法控製內心的焦躁,立刻下令:“去通知倪湯,我們轉道去五原郡,一定要快。”
柳南下了一跳,但從楊恒的表情中,柳南看出事態的嚴重,也不回禮,調轉馬頭,向南疾馳而去,卷起陣陣雪花,不久,在百步外的一條岔道內,低鳴的號角聲嗚咽:“嗚??嗚??”
一名士兵驚恐的奔回,朗聲道:“將軍,我軍前隊遭受埋伏,中軍已被徹底分割,無法與前隊騎兵聯絡!”
楊恒畢竟是久經沙場之人,此刻見匈奴人已開始圍攻自己,心中已經了然,昨夜的送信之人恐怕是匈奴的探子,此刻自己已經中計,唯有統兵強行衝出去,想到此,楊恒怒吼:“速速列陣,準備迎戰!”
很快,柳南從南麵疾馳而回,高聲道:“將軍,我們的前軍被包圍了,此時有數千匈奴騎兵阻斷了我們的去路。”
楊恒從腰間拔出長劍,冷冷道:“既然已經中計,不如痛痛快快的殺出去!”
“我等願誓死追隨楊將軍!”
眾人高喝一聲,數千輜重兵立刻扔掉車輛,將馬匹解下,人人騎在馬上,抽出長劍,槍兵將長槍挺起,做好戰鬥準備,不久,伴隨著戰鼓轟鳴的敲響,北麵響起嗚咽的號角聲:“嗚??”
楊恒回身看去,不知何時,自己的後路已被斷絕,居然有數千匈遊騎疾馳而來,在看東麵,岔道內已有數百匈奴騎兵向外奔馳,戰爭已拉開序幕,這時,楊恒憤然吼道:“列陣,迎戰!”
柳南一馬當先,率領數百騎疾馳而出,向東麵岔道殺去,企圖阻擋匈奴遊騎,而一直默默注視北麵的楊恒此時已從沉思中轉醒,她緩緩舉起長劍,指向北麵,顧語眾人道:“我們已被包圍,想活命的,隨我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