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涼漢軍敗沒後,南陽漢軍正式登上了曆史的舞台,成為了新末的主要強敵,也是王莽的眼中釘肉中刺,此時,隗囂率軍一路北上,進攻安定郡,卻因開頭山山勢險峻,蕭關駐軍頗多,乃停止北上的腳步,而且,西蜀的新軍也在蠢蠢欲動,大有北上進攻陳昌的打算,使得隗囂不得不放棄涼州北麵的大片土地。
但劉睿的腳步卻沒有因此停留,雖然他與隗囂同時歸附更始政權,但畢竟他們是兩個軍體,故此,劉睿在大破劉峰與王安後,軍分兩路,一路回身搶奪大要縣,打通東進通道,而另一路,則由劉睿親自帶隊,一路西進,直奔武威郡前進,準備收複酒泉郡後,在考慮東進,收複並州。
此時蕭關已被先鋒冷善攻破,劉睿與隗囂已都廬山為界,平分安定,而劉睿則在主力部隊的行進中,直奔武威郡開赴,半個月的急行軍,劉睿的部隊已抵達蒼鬆縣,再有十天,便可以抵達武威郡,此時寒冬臘月,劉睿準備在武威郡過年,也可以與劉雅一聚,隻是希望她不要記恨自己。
軍隊還在皚皚白雪中急行,一隊隊騎兵踩踏著積雪,濺起陣陣雪花,卻在此時,一名斥候急奔而來,快到近前,雙手抱拳,朗聲道:“主公,武威郡郡守田鬆,長史吳孟,都尉蔡雲已趕往蒼鬆縣,準備迎接主公。”
斥候彙報完,調轉馬頭,急速離去,短暫的沉默,劉睿輕歎一聲,第一次來武威郡,是陪著徐元來募糧,當時劉峰還是一郡郡守,而自己,僅僅隻是一名別部司馬,因為許亮的一句話,在校場中大戰王霸與甄炳,而此時???
劉睿回頭看去,甄炳提著狼牙棒,跟隨在自己身後,而許亮,早已葬身在匈奴人的威逼之下,想到此,傷感湧上心頭,時光飛逝,地點還是那個地點,可人卻已不是當年的故人。
不知行了多久,漸漸有雪花落下,一片片雪花落在臉上,鼻子上,鎧甲上,雪花冰涼刺骨,劉睿的眼角被淚水濡濕,寒風吹過,顯得更加淒涼,卻在一旁,小鳳感慨道:“當年一起追隨將軍的故人,如今已所剩不多,將軍??”
小鳳說到此,看到了劉睿眼角的淚水,他不忍心在說下去,苦笑一聲,轉移話題道:“將軍還記得劉雅嗎?她此時一定很想念將軍。”
小鳳長歎一聲,又道:“當年若不是劉峰詐騙劉雅,此時她已跟在將軍身邊了。”
小鳳哪壺不開提哪壺,甄炳將狼牙棒掛在馬鉤上,輕輕推他一下,馭馬緊追兩步,來到劉睿身側麵,小聲道:“小姐當年回到涼州,幾次想要逃走,最終被老爺發現,所以將她關在府中,派兵嚴管,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小姐是很想念將軍的。”
眾人都在安慰自己,劉睿強咽淚水,回頭笑道:“再有幾天就到地方了,到了那裏,我親自設宴,為大家接風。”
見劉睿的心情緩和了不少,甄炳撓頭笑笑,馭馬回身,對眾人笑道:“主公說了,進入武威縣,給大家慶功,咱們加快速度啊!”
眾人哄笑,這時,鄧禹加快馬速,來到劉睿身旁,低聲道:“主公下一步打算是什麼?”
劉睿本想一個人靜靜,見鄧禹來到身旁,便也不能不理,整理一下思緒,沉默片刻,笑道:“收複酒泉,穩定後方,這是第一步,隗囂把控著另一半的涼州,對我威脅很大,但眼下河北不穩,我還不想與他為敵,我準備留三萬軍駐守蕭關,其餘部隊,繼續東進,收複並州,擊潰蓬勃,這是第二步,至於第三步??”
劉睿話說到此,眼中漸漸浮出殺機,口中緩緩說道:“第三步,我有兩個方案,一是揮軍南下,入長安,或者繼續東進,如幽州,此時幽州有三大勢力,一個是銅馬軍,一個是白馬軍,還有一隻,是從青州殺過去的檀鄉軍,隻要奪得幽州,我一樣可以攻入長安!”
聽了劉睿之言,鄧禹微微點頭,劉睿不愧是王霸之主,目光深遠,考慮周詳,這一次他終於放心了,便掠須笑道:“我支持主公的計劃,先穩定涼州,才是上策,但匈奴野心頗大,不可不防。”
一陣朗笑聲,二人皆會心的笑了,在不遠處,一隊百人的騎兵隊疾馳而來,沿著長長的隊伍,為首一名將領,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劉睿,他精神一震,加快馬速,疾馳而去,快到近前,朗聲大笑道:“哈哈哈,主公,銚將軍大捷,蓬勃軍與王霸軍僵持日久,被我軍一戰擊潰,已向西河郡逃竄了。”
劉睿凝神看去,來人乃是晁鐵,不由得大喜道:“銚期的部隊此刻在哪?”
見劉睿問,晁鐵止住笑,指著東麵道:“已經過蕭關了,估計也快到了。”
劉睿點頭,再次馭馬向前行進,銚期的勝仗,在自己的預料之中,王霸苦守大要縣,豈是蓬勃輕易能攻克的?僵持時日越久,自己攻打蓬勃的勝算越大,想到這,劉睿回身看向晁鐵,問道:“那王霸可曾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