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喜來怯生生地叫道,聲音小的像貓崽子的喵喵聲。她端著空碗,眼睛瞟向灶台。
“哎呀,你個小吃貨!”嶽西兩下擦幹臉上的淚水,將帕子還給霞染:“去,再給她盛一勺,就一勺啊!她還小,吃的太多也會撐壞。”
“還能有奴婢的?”喜來端著碗幾步就跑到灶台前,等著霞染過來給她再裝上。
蹲在長條凳子一邊的江嵐,先是抬頭望著喜來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後將視線不經意的轉向門口,正對上蘇謹言望過來的目光。
她心中一跳,趕緊又低了頭,一聲不吭的胡亂將碗裏的食物往口中扒拉。
嶽西坐的高,正好把這一切收進了眼底。
腦子裏竟忽然地蹦出了這麼一句話來:深宮老嬤,男人最愛,日出東方,為嬤獨尊……
“嘿嘿……嘿嘿……”想到這裏,她抑製不住地自顧自笑出了聲,覺著江嵐還是比容嬤嬤漂亮年輕了許多的。
隨即她馬上發現自己這詭異的夜貓子叫一樣的笑聲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引了過來。
“咳咳!”掩飾性地幹咳兩聲,她覺得自己還是說幾句比較合適。
“你們繼續吃,用耳朵聽著就是了。”嶽西把自己想說的話先粗粗地在心中過了過,才斟字酌句的說了出來。
“行宮裏除了本宮,五位太嬪娘娘,再加上高公公和蘇禦醫霞染他們……”
“娘娘,您不要忘了還有喜來。”一勺子粥又被喜來喝光了,她覺得自己還是能喝的。不過懂事的她看著皇後娘娘,沒有再開口討要。孩子雖小,也是明白好歹的。
“忘不了你這個小吃貨的。”嶽西端起碗又很慢很慢地咽下一口粥才接著說道:“咱們從上到下一共還有十四個人。今兒咱們這一天的飯食就把高公公和喜來和給喝禿了,那明天呢?明天怎麼辦?總不能坐吃山空。”
坐吃山空?嶽西覺得自己這個詞用的不貼切,行宮裏除了人,其實早就空空如也了……
“娘娘不是說明兒吃蘇禦醫的頭發嗎”喜來忽然記起開飯前皇後娘娘好像是這麼說了一句的。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了蘇謹言的頭頂上。
蘇謹言一下被這麼多人盯著看,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他先是抬手摸了摸不知還能在自己頭上長多久的頭發,然後垂下頭默不作聲,心裏狂跳著。
“哈哈!喜來不說本宮都忘了,明兒你還是把那頂帽子還給蘇禦醫吧,他也要大徹大悟了……”
嶽西把剃了光頭叫做大徹大悟。
江嵐沒聽出她語氣中的調侃來,倒是當了真。她先瞪了喜來一眼,暗道這孩子話太多!然後才問道:“皇後娘娘,不知把大夥這頭發都吃光了以後該怎麼辦呢?”
“那有什麼難辦的,把大夥的頭發都吃光了,高公公和喜來的頭發不是就又長出來了嗎,再輪著剃一遍就是了……”嶽西嬉皮笑臉的說道。
“這叫什麼?!我們這些女人以後也得禿著?”江嵐先是愣住了。停了片刻她才站起身子對著大夥兒說道。
敢情這個死女人是把大家的頭發當韭菜了,割完一茬再長一茬接著割!
“太嬪娘娘若是覺得不好,可有高見呐?我等洗耳恭聽。”嶽西放下粥碗,挑眉望向她,笑的那叫一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