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鍥而不舍(1 / 3)

礙著許慎之的麵子,沈君昊和雲居雁沒有派人去泰州確認陸航的外室是否雲惜柔。兩人都焦急地等待著永州的回信。

幾天後,雲家派人送來了許氏的書信。原來雲平昭去了陽羨。許氏覺得雲惜柔就是一個禍害。她想立馬派人去泰州查個清楚明白,但雲平昭臨行前叮囑她,他不在的時候,凡事多於陸氏商議。

雖然雲居雁的信上明言,事情無證無據,不能讓別人知道,但許氏轉輾反側了一夜,還是告之了陸氏。陸氏當即派人回了娘家,大概幾天後就會有確切的消息。

雲居雁看了書信,隻能輕歎一口氣。許、陸、雲三家的關係,陸氏夾在中間很為難,況且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若雲惜柔真的成了陸航的外室,一旦事情宣揚開,可能會演變為三家交惡。這是雲居雁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沈君昊看她一臉愁容,勸道:“往好的方麵想,或許你三嬸娘能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我們都不知道泰州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怎麼能不擔心。”雲居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說,陸航會不會又幹出什麼奇怪的事吧?他先前就做過不少事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等等吧。”沈君昊隻能說出這三個字。

又過了兩天,陸氏的信送至雲居雁手上。她很肯定地告訴他們,陸航的外室並不是雲惜柔,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陸航和許惠娘矛盾的開端是許惠娘發現陸航珍藏著與雲居雁有關的所有東西。兩人因此起了爭執,許惠娘說了難聽的話。最終,所有的矛盾在“外室”這件事上爆發。信末,陸氏坦誠,許惠娘心有怨恨,應該是陸航除了新婚之夜,從未入過許惠娘的房間。

雲居雁一見這話,義憤填膺地說:“他這是什麼意思?這樁婚事是他自己同意的。這事舅父一定很生氣。當初,若不是他滯留京城,惹出那麼多事,舅父怎麼會把表妹嫁給他?”

“你先不要著急。”沈君昊急忙安撫雲居雁。馬大夫說,因為是第二胎了,過了九個月,隨時都有可能臨產。他每天都害怕她一個激動,讓他們的孩子提早降臨。

雲居雁早就發現,沈君昊再次進入了產前抑鬱症時期,有時候半夜睡著了,他都能夢到她生了。她揚了揚手中的信紙,怒道:“我不是著急,我是生氣。他總是以為自己是對的,他是最無辜的,他的感情是最高尚的……”

“你再這樣激動,我都要懷疑你因為他養了外室而吃醋。”

雲居雁重重捶了他一下,“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笑你不冷靜。你不覺得奇怪嗎?他為什麼在外麵養一個很普通的女人,然後故意冷落你表妹?他不是不知道,他的嶽家是啟昌侯,不是普通人家。”沈君昊就事論事。站在男人的角度,若是沒有感情,純粹為了解決生理需求,什麼樣的女人根本沒有區別。陸航幹嘛那麼麻煩,養個普通的女人在外麵,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沈君昊知道,陸航對雲居雁是真心的。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很難突然間喜歡上別人,不惜冒著得罪嶽家的危險,也要把她養在外麵。

“你的意思,那個女人一定不普通?”雲居雁側頭思量。

“我是覺得,這事無論是你六妹所為,又或者是幕後之人布局,他們一定一早猜到,我們一定會去看看‘外室’是什麼樣的女人。”

“如果是幕後之人所為,他想從陸航身上得到什麼?他根本就不是陸家的繼承人,能有什麼用處?”

沈君昊很想告訴雲居雁,幕後之人很可能是想利用陸航對她的一片癡心。至於陸航會幹出什麼事,他沒有把握,隻能小心提防著他。

雲居雁見沈君昊不答,又問:“我們現在怎麼辦?你不是說,他表麵上還住在侯府,可實際上已經把東西搬去了客棧。他現在連蔣世子也不搭理了,還有誰能規勸他?”

沈君昊拿過雲居雁手上的書信,又看了一遍,說道:“我想,你三嬸娘一定不想在女兒成婚之際,親戚間鬧出什麼事。他應該會讓陸家的人接他們回泰州。有什麼事也是關起門解決。”

“如果是陸家長輩來接,舅父一定會讓表妹回泰州的。”雲居雁說著,發現這是極有可能的,生氣地說:“難道又是就這麼算了?若是表妹就這樣回了泰州,心中的怨氣一定更重,將來還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都說了,不要想得這麼悲觀。待他們回去了,你索性問一問舅母,看她知不知道外室是什麼的人……”

“你還是懷疑,那人是六妹?”

“就算不是她,也絕不會是一個很普通,又和我們沒關係的女人。”

事情正如沈君昊預料的一樣,隔了一天,陸家的人親自上啟昌侯府。第二天,對方帶著陸航和許惠娘回泰州去了。雲居雁因為身體沉重,實在不能出門。隻能送信請魯氏過府說話。

魯氏在第二天上午到了凝香院。她的神色與往日無異,抱著沈謹瑜玩了好一會兒,又關切地詢問雲居雁肚子裏那個,但雲居雁看得出,她很疲憊,也很擔心。

讓奶娘抱走了沈謹瑜,雲居雁壓低聲音問:“舅母,您是不是在安心惠表妹?”

“沒有,你不用擔心。他們已經回泰州去了,相信以後會好好過日子的。”

“舅母,您也是女人,應該知道我隻是懷著孩子,並不是生了重病,受不得刺激。”

魯氏“撲哧”一笑,輕輕指了指雲居雁的額頭,笑道:“你這是打趣你舅母嗎?”

“舅母,我不是打趣,我是很認真地問,表妹和表妹夫真的沒事了嗎?有時候傷口捂得久了,流膿長瘡,反而不好救治。還有,我和相公已經知道了表妹生氣的原因。”

“嗨。”魯氏歎了一口氣,“我和你舅父猜想,你們定然是讓你三嬸娘派人去過泰州了。其實這一次你表妹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隻是我和你舅父都沒想到,你表妹夫看起來斯文,實際上倔得像一頭牛,又愛鑽牛角尖。這會兒他還沒有想明白,恐怕——”魯氏又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