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一個趔趄從石頭上滑了下去,然後迅猛地抓住石頭旁邊的青草跳了起來,“驚喜”地喊道:“哎呀,高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我剛才,我剛才……”
不知何時,高順已經來到張遼身後。此時的高順,頭戴著武冠,一身戎裝,下巴上的胡須剃得溜光,濃黑的眉毛下方的眼睛炯炯有神。
高順直視著張遼,不再說話,讓站在對麵的張遼一陣頭皮發麻。
一旁的張楊自是盯著張遼一臉的賊笑,眼神中透露的含義就是:小子,剛才我可是提醒你了,你自找的啊!
然後高順不再搭理張遼,轉身對著張楊:“雉叔可是好些了?”
“還是那樣,想不起太多。所幸隻是忘記了些事情,身體倒是沒有大礙。”張楊聳聳肩,然後轉移話題,“元達,張遼那小子就是嘴賤,你別跟他計較。”
張遼一聽張楊幫他說好話,趕緊湊上前,一臉討好地望著高順:“高大哥,遼剛才真是隨便說說。你別往心裏去。遼向你道歉。”
高順狠狠瞪了張遼一眼:“你看我像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
張遼嘿嘿一笑:“遼以為,嘿嘿,不像,不像。”
“雉叔,我來找你,是有件事給你說。”高順不再搭理張遼,扭頭盯著張楊。
張楊嘴裏叼著根木棍上下晃動,見得高順微皺的眉頭,趕緊吐掉,正色道:“何事?文達你說。”
高順仔細打量了張楊片刻才出聲問道:“你真有辦法三月內練出一支精兵?”
張楊聞言點點頭,鄭重地說道:“隻要物資準備齊全,隻用三月,確實能練出一支精兵。”
“如此……”
就在這時,高順耳朵一動,就聽見一聲尖銳的呼嘯傳來。常年與兵器打交道的高順聽出這時弩箭發出的嘯聲,臉色大變。疾呼一聲“小心”,上前撲倒張楊就勢滾開。
就在張楊被高順撲倒之後,一支弩箭插入獨石旁邊的泥土中,箭尾猶自晃動不已。顯然,這支箭的目標是張楊。
站在張楊不遠處的張遼反應過來,順著弩箭射來的方向望去,就見得一名黑衣男子急急忙忙欲閃身離去。
張遼大怒,閃身衝將上去,幾息間便追至黑衣男子身後。
黑衣男子也發現了衝上來的張遼,奔跑間一陣倒騰過後,返身又是一支弩箭射來。卻是因為奔跑中缺了準頭,自己心中也慌亂,弩箭直接射偏到張遼右側數丈遠的大樹上。
張遼見黑衣男子射出弩箭,嚇了一跳,就勢就往旁邊一滾。爬起來見弩箭射偏到離自己數丈遠的大樹上,張遼大怒:這刺客太不稱職了吧,你丟人就算了,還害的我也丟人。因此他追趕的步伐不禁又加快幾分。
那黑衣男子一擊不中,見張遼反而追得更急了,心中大駭,扔掉手中的弩箭,拔腿就是一頓狂奔,看他架勢,逃跑比刺殺專業多了。
張遼卻是緊隨其後,直到黑衣男子跑過一塊大石之後。張遼再次加快速度,一腳蹬上大石,身體借勢騰空而起,便見得張遼的身體徑直撞上黑衣男子的後背。
黑衣男子躲閃不及,被撞到在地,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就要翻身反抗。張遼卻是早他一步抓起他的衣襟,一拳砸向男子的麵門。男子頓時血流滿麵,昏迷過去。
過不多久,張楊和高順便趕到張遼身邊。張楊的手裏還提著黑衣男子丟掉的那把弩箭。
張楊走上前,看了看滿麵鮮血的黑衣男子,暗自壓下遇刺帶來的不安,搖搖頭不解道:“亦不知得罪了何人,竟然對我痛下殺手。”
一旁臉色冰冷的高順亦是微微搖頭:“此事不難猜想。雉叔近日得罪之人,不多。”
得到高順的提醒,張楊猛然回過味來,不禁奇道:“張霄?如此不加掩飾的行刺,他沒有腦子嗎?”
一旁的張遼一巴掌將剛醒來,欲翻身坐起的黑衣男扇翻在地,轉過頭對張楊說道:“一個靠著宦官庇護,當上別駕從事的人,他能有多少腦子。”
說完,張遼俯下身,拍了拍黑衣男的臉:“遼以為,你就是張霄派來的吧。”
黑衣男子不顧臉上的鮮血,拚命搖頭。
張遼臉色一變,剛才被黑衣男沒有準頭的弩箭嚇唬的火氣“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他一把奪過張楊手裏的弩箭,拔箭入膛對準黑衣男的額頭,冷冷笑道:“遼以為,你該說了。”
那黑衣男子臉色大變,神色間顯現出扭曲的驚恐,方才的搖頭現在改成了拚命的點頭,胯下還傳來一陣泛著熱氣的騷味。
張遼鄙夷地瞪了黑衣男一眼,扇開那一陣騷味,扭頭對張楊笑道:“怎麼樣,張大哥。沒腦子的人派出的刺客都這麼沒腦子。”
晉陽城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