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還沒到丞相府,就遇到了個老熟人,忘川一臉陰陽怪氣的看著他。
“喲,”忘川美豔的紅唇輕啟,“從溫香軟玉裏舍得出來了!”
“原來是小公子啊,既然遇到了,就將此信交給南宮大公子吧,”浮生不在意的說道,將封了漆的信交給他。
“誰的呀?”忘川拿著信封把玩,眸子裏似有什麼壞主意。
“你去天機榜看看就知道了,告辭了,忘川小公子,”浮生想到既然這裏有個不用白不用的苦力要幫他送到,而且還可以早一點回去見到她,他的心裏就美滋滋的,自然就一點都不生氣,還友好的提醒他。
南宮忘川惡狠狠的橫了他一眼,傲嬌地轉身,就朝天機閣的方向走去了。
天機閣裏,一切秩序井然,前台一個年輕的小哥正張羅著一大夥人押注,每個人的嘴裏都大聲喊著押怡園,押有聞……
然後忘川就聽到了自己哥哥的名字,忘川一看,驚訝道:“咦,這是哥哥和一個小白臉的賭約嗎?原來那一夥人正在押注。”
他想也沒想,就壓了一千兩給自己的哥哥。南宮忘川剛要把信封放到書案上,想了又想,就把它拆開了。信箋裏麵是一張金色的請柬和一張信紙,信上字體華麗圓潤但隱有鋒芒逸出,一看便知寫字的人的性情溫軟卻決絕。
南宮古川,帶上南宮小公子,明日緣樓見。——納蘭葬歌。
“咦,還有我?”他點點美豔的唇瓣,眸中疑惑更甚,“這納蘭葬歌,我到還真想見識見識。”
南宮古川推門而進,看著他同父異母的胞弟一臉神遊,手上還拿著信箋,頓時色有些不善:“你在做什麼?”
“呃,有人托我給你送信,”忘川一臉可憐巴巴的,“我真的是不小心拆開了,真的,相信我。”
古川被他惡心得頭皮一陣發麻,拿過信紙一掃而過:“你再這個樣子我就把你丟出去了,讓別人看看南宮家的小公子是一個多滲人的人。好了,明天跟我去緣樓。”
“哥,”忘川笑得一臉無辜,又有些奸詐,“你和那個尹君白是不是打了個10萬兩的賭,今天我去了天機閣,他們把你的賭約公布於眾了哦,大家都拿這個做賭注呢!你知不知道,我也壓了一千兩買你贏耶,多好的弟弟。”
古川麵色鐵青,收扇狠狠敲了敲少年的腦袋:“你高興什麼?被人設計了還來獻寶!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樂、香車美人的!去緣樓。”葬歌立在怡園的對門,天下第一舞姬拾音在二樓閣樓上望著她,水眸盈盈,卻冷徹心扉。
飛花紛亂,卷起她的裙擺,拾音朝她而來,步步生姿。
“你可真美,你叫什麼?”她的聲音柔潤又不失風情。
葬歌抬頭,豔麗得有些虛假,唇齒間的笑容如蓮花盛開,美豔風華,無邊風月:“納蘭葬歌,明日緣樓的花娘。”
“聽說你的舞姿天下第一,步步生蓮,裙底生風。”
“可是,還是沒有人肯真心愛我,”拾音迷蒙的看著她,似乎也和女子的遭遇有同樣的感受。
葬歌撫上她彩繪瓷器般明豔動人的臉,笑容異常美豔蠱惑:“你可曾為誰流過淚?”
“是有的,”拾音垂眸,聲音將時光拉得悠長,“他不愛我。”
“你以為你看到了愛情,說到底不過是命運,拾音,最怕紅顏追夢老,卿若流連,莫錯花期好。”
拾音看著自己明豔的容顏,笑得蒼涼入骨。
“誰傷害你,誰擊潰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讓你重現笑容,誰永遠站在你身後等你……”
“明天,你願意來緣樓嗎?”這時,她的聲音微微帶有一絲蠱惑。
拾音抬頭,眸光淺淺:“我為他在怡園三年了,竟然也三年了,明日我會為自己而活,納蘭葬歌。”
浮生匆忙趕來,見到的卻是納蘭葬歌撫著天下第一舞姬的臉,震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他來了,我這就去贖身,”拾音細細地聽著車輪和馬蹄的聲音,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古川不快的坐在車廂裏,忘川在一旁齜牙咧嘴,揉著額頭上被哥哥打出來的大包。忽然一個杏色人影衝了出來,攔住了他的馬車。
他睜眼,拾音臉色微紅,但還是一步步來到了他的麵前,古川心裏一陣無名的預感,這個女人是要消失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拾音,你有什麼事說嗎?跑的如此慌張,”古川下車,望見了浮生和葬歌。
少女的容顏妖冶魅惑,猶如被遺忘的夢境,豔絕四方,那抹濃豔的紅,動了他的心,亂了他的情,連呼吸都要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