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人,在光怪陸離中緩緩而來,飛花漫天,卻片片不沾身,花枝盈盈,浮光掠影,那個人的臉如此分明。
葬歌閉上雙眼,繼而又狠狠睜開,第一次那豔麗的五彩蓮焰在她的眸中熊熊燃燒!
少年從遠方來,一身淺淡的月白色,矜貴的容顏,有著羽化成仙,佛陀涅盤般的超然,笑容如三千界中潔白純美的蓮花綻放。他的手上卻分明的握了一條白紗,蒼藍色的瞳孔是化不開的溫柔。
“上甘羅!”葬歌惡狠狠的說道。
“阿葬,”他的聲音也透著淺淺的甜蜜。
“有什麼好說的,丞相大人!”
“阿葬,你生氣了,”上甘羅笑意未減地來到她麵前,“眼睛好好的,戴著這個很傷眼睛的,來。”
葬歌眼睜睜地看著他攬過自己的腰肢,卻無力反抗。他俯身溫柔的吻上她的眼,他稍稍頓了頓,又吻上她的鼻尖,她的唇瓣,然後是她的脖頸。
葬歌無力的微顫,絢爛的蓮焰眸漸漸趨於平靜,藏匿於瞳孔深處,時不時有彩光流轉。
“阿葬在害怕?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上甘羅湊近她的麵龐,唇邊是醉人的溫柔,“阿葬,還是緋色最配你。”
說著,他挑開她的水色衣襟,動作輕柔地給她換上了豔紅的長裙,接著拔下她的玉簪,瀑布般的三千青絲傾瀉了一地。
上甘羅一把橫抱起她,再一次吻了吻她眼角的那一點朱砂。
“你到底是誰?”葬歌乖巧的在他懷裏,悶悶出聲。
“我是上甘羅,分野的丞相,”他滿懷笑意的望著她,容顏如水般溫柔,如雪般純潔。
“阿葬,阿葬,”他埋首在她頸邊,恍若長不大的孩子般呼喚她,一遍又一遍。
“上甘羅……”葬歌心生絕望,剛一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阿葬,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漓,叫我漓,我就放你下來,”上甘羅眼眸晶亮地望著她,讓人生不出一絲拒絕。
“呃,嗯,漓,”她好不容易擺脫他的懷抱,就在距他一定距離時,他不高興地皺了一下眉。
“我想丞相是認錯人了,我並不認得你,”藏歌戒備地看著他。
上甘羅的眼中透出一股傷心色:“你還是忘了我,忘了所有人!”
“我不記得你說的東西,就算是真的,不記得就讓它過去吧,太過執著於過去,反倒於誰都不好,”葬歌斟酌著用句。
反倒上甘羅一聽,欣喜之色溢滿眼底:“你終於想通了,你願意和我一起放棄一切,浮沉於世!”
“什,什麼?我有說和你在一起嗎?”葬歌被他的回應繞懵了。
“阿葬,你騙我,”他的一雙蒼藍色俊目,微微漾出了波光。葬歌一見根本就硬不下心腸,發覺這個人,真的是無賴到了極點。
“我,”葬歌的腦子一發昏,慌得手足無措,“那你就說說我們相遇的事唄,也許、或許我能記起來一點。”
他勾唇,脆弱而優雅:“阿葬,坐我身邊,我慢慢告訴你。”
葬歌神色複雜,她發覺隻要一靠近他,她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誰知道他又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我不會的,阿葬,你相信我,”上甘羅微微咬唇,真是迷死人不償命。
“不了,還是這樣說吧,我怕我忍不住……”殺了你……
矜貴俊美的少年微微低眸,漾起的笑也是虛無縹緲。
“阿葬,那時,我第一次遇見你。彼岸花開得滲人,你呀你,一身紅衣竟比那飛花還要烈豔,我見你沉沉地睡在白骨堆的花叢裏。你的嘴角是笑,安靜,柔軟,在一層又一層的陰影下,簡直是美到極限的神跡……”
葬歌越聽越糊塗,更是尷尬的想道,這不是今天剛遇到他的場景嗎?
“從那時起,你就是我的了,誰也不能奪走你!”上甘羅抬頭,眸子幹淨的如冰晶,“你若是離棄我,我便毀了這個世間,答應我。”
葬歌一驚,心底腹誹道:這是什麼鬼邏輯!
他見她不答話,反倒勾起了一個吞魂噬骨的笑,微微舔過唇瓣:“阿葬,沒有關係,你靈魂裏有我的印記,哪怕是你逃到天涯海角,逃到別的時空,我也會找到你!”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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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你這個大變態,大混賬!”葬歌顫抖著指著上甘羅。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大變態,大混賬,現在,混賬要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