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逐漸變淺,四周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最終那張黃紙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落在了地麵上,黑色的符文已然消失,那黃紙在落到地麵的那一刻也直接化為了飛灰,消失不見。
金光散盡,一道身影顯現出來,自然就是元亂天,他嘴角溢出了鮮血,但卻狂笑著,很顯然施展出這個離水炸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他皮膚有些紅,並不是血液在血管裏的顏色,而是從那皮膚滲了出來,結成了血痂。
不過這都是值得的,月寒因為有著鎧甲的仿佛隻是受了重傷,而那江銘已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或者說已經死去。
這場局他贏了,縱然他把玄根給引爆了換來了稀薄的玄力,而這很可能導致他以後再也無法踏入修行一途,但至少他活了下來,既然活了下來,那就有希望。
他是南楚人,這點大概沒有一個人猜到。
他清晰記得十五歲的那天,父親在朝堂上直言陛下過於猜忌他人,那一刻整個朝堂沉默,皇帝陛下沒有說話,但已經代表了一切。
父親大笑著脫去了那頂烏紗帽以及那身畫著白鶴的官服拂袖而去,他是那麼的決絕,留下一句“好收吾骨!”
那個晚上,鮮血染遍了整個元府,初夏的海棠花綻放出妖豔的顏色,昏暗的油紙燈下不時閃爍著血色的斑點。
陛下以為元家全部滅門,卻不知元亂天在那場屠殺中活了下來,他去了大燕國,誰也不知道這些年他經曆了什麼,軍功碩碩,那些人都猜測自己會謀朝篡位,其實沒有,他從始至終隻有一個目標。
南楚滅國。
他的痛苦與怒火就該由這些楚人來承擔,唯有鮮血讓他充滿快感,他看著月寒,一雙眼猩紅無比,讓人生寒。
他指了指江銘然後道:“我不知道他說的屠村是什麼意思,但既然你們找死,那就不怪我了,月寒殿下您不該這麼掉以輕心的,當初九國測試,您天賦第一,卻直接拒絕了那個勢力的邀請留在了南楚。真不知您是怎麼想的!”
“不過現在您還當您天賦第一,武力無敵嗎,哈哈哈,連我這種初步登入修煉門堂的都能輕易殺死您,您還有何驕傲。”
月寒無言,他閉上了眼,睛昂起了頭,這是他的尊嚴,就算是死也絕不會低下自己的頭。
元亂天輕哼幾聲,然後舉起了手中的長槍,寒芒一閃便是欲直接斬斷月寒的頭。
突然一把灰塵莫名的出現在月寒與元亂天的中間然後彌散開來,元亂天卻毫不緊張,長槍攻勢不減,他已然知道這不過是月寒的臨死反抗罷了,隻要長槍落下,月寒的頭顱必定飛起。
刺啦一聲,那灰塵中出現一道微弱的火光,似乎點燃了某個東西,旋即被擲了出去,透過灰塵向著元亂天飛去。
而灰塵中那月寒的身影竟然被一股力氣直接向後拽去,躲過了那致命一槍。
那數量很少的灰塵很快重新歸於地麵,場中隻剩下了元亂天與一個冒著火星的容器。
他先是茫然,眉毛不自覺的鎖著,然後突然他額頭上冒出了一股冷汗,身體竟然開始發抖了起來,他沒見過這個東西,可那根逐漸燒入容器的燃線讓他感覺到一股數熟悉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