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把附近的幾條街巷都轉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與獨霸門有關的標誌。
自從獨霸被獨倚樓關進地牢,盛極一時的獨霸門就好像從江湖上憑空消失了一般,幾乎聽不到任何關於他們的消息了。
獨霸門設在京城的那間會館,也關門停業,許久不見人跡。
月含羞放下窗簾,也許,真的是自己看錯人了。
那一次,真相大白,她跟獨倚樓到了連朋友都沒法再做的地步,他怎麼可能還會再出現在自己視野中?
其實,後來,有些事情想清楚後,她並不恨獨倚樓,他所有的設計、所有的欺瞞,都是因為愛。
所有的錯誤,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從她第一次逃婚,借過獨倚樓的房間脫身,錯誤就開始了。
有些事,老天爺在冥冥中,便安排好了。
獨倚樓本性並不壞,而且一直幫了自己很多忙,甚至可以說同生共死過。
可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那樣的結局?
她百思不得其解。
獨倚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喜歡的是無爭,她也從未讓他有過任何誤會,也沒給他非分之想的機會。
但,事情的發展,顯然遠遠出乎她的意料。
算了,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這樣淡淡的,老死不相往來,或許對大家都挺好。
當前最要緊的,還是辦雍王的事。
今天發生的事,她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無爭又不在,她得找個人商量商量。
除了魏王,沒有更合適的人了。
不過,月含羞還沒到魏王府,在半路就遇到他了。
那是一條偏僻的小巷,平時很少有人經過,如果不是聚了衙門的官差和魏王府的親衛,月含羞經過都不會注意到的那麼一條小巷。
她趕緊讓車夫停下。
什麼事?竟然驚動了魏王?
魏王劉景龑,雖然現在總管京畿防務的實權都已被分散下去,但名義上仍然是左右衛大將軍。
這條巷子裏,剛剛發現了謀殺案。
月含羞剛把車停下,衙差就來驅趕,被魏王府的衛士吼了一通,連護國公主都不認識,眼瞎了嗎?
含羞下車。
“你家魏王在嗎?”
衛士立刻換上畢恭畢敬的神情:“我家主人在。”
“裏麵發生什麼事了?”
“命案。”
“什麼命案,竟然驚動了魏王?”
“軍器監一小令,被人殘殺拋屍。”
天子腳下,竟然有人謀殺朝廷命官,這還了得?
月含羞好奇心起,便讓衛士帶路,一瘸一拐來到一間久無人居住的荒宅。
魏王一眼看到含羞,立刻迎過來:“含羞,你腳上還沒好,怎麼到處跑?”
“沒那麼嚴重,輕輕扭了下而已。怎麼回事?”
“今晨,流浪狗叼了一節人骨到路口,被人看見,就尋到了這裏,發現一具死亡多日的屍體,經過查驗,證實是一個多月前失蹤的軍器監小令。”
“失蹤了這麼多天就沒找過他嗎?”
“軍器監有筆賬對不上,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是攜款潛逃,誰知道竟然被殺了。”
月含羞看了眼那具腐爛得已經分不清麵目的屍體,依稀從衣服的破爛程度上可以看出,屍體中了很多刀。
她一轉臉,在草叢裏發現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