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月含羞歪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然後做了很多詭異的夢,夢境很亂,很壓抑,很緊張,在她感覺要透不過來氣的時候,被人叫醒了。
小侍女一臉焦慮看。
一宿沒休息好,她顯得十分疲憊,倦怠地問:“何事?”
“婢子本不想吵醒公主,可是,醉生夢死那邊來人了,說有急事。”
“什麼急事?”
“離歌夫人不見了。”
月含羞一下跳起來,睡意全無:“什麼!什麼時候不見的?”
“來人說,”侍女一邊幫她穿衣服,一邊回答:“今天早晨發現離歌夫人沒在房間裏睡覺,找遍了整個園子也沒找到。”
“怎麼會這樣?”
月含羞的腦子一團混亂,原本就千頭萬緒沒休息好,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懵了。
無爭剛走,離歌就出事,知道的說自己正好有事不在醉生夢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趁無爭不在,把離歌扔掉了呢!
她也顧不上備車,直接騎上馬就跟來人出城了。
*
等出了城門,月含羞不知怎的,心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醉生夢死是無爭經營多年的據點,裏麵不知暗藏了多少高手,就連花匠、廚子都不是普通人,那麼一個外鬆內緊,戒備堪比皇宮的地方,怎麼那麼大個活人,說沒有就沒有了?
並且這個報信的人臉生得緊。
她感覺不對,隨口問了那人一句:“褚大總管知道這事兒了嗎?”
“已經知道了,正派人四處尋找呢。”
月含羞心中一凜,壞了,這人有問題。
褚隨遇是來京城了,可無爭走的時候帶他一起走的。這人居然說褚隨遇已經派人四處尋找離歌,顯然是信口雌黃。
她放慢了馬速,悄悄摸出寒刺,握在手心。
那人發現月含羞不走了,便也停下來,回過來問:“公主怎麼停了?”
月含羞眨了一下眼:“我忽然想起件事,我們人手這麼少,不如去找魏王借調些人手,一起找人,會更好些。”
那人眼珠轉動:“可是,公主不在,醉生夢死那邊都亂了套,大家都不知所措,不如公主先回去,然後給小人寫封書信,小人去魏王府借人。”
月含羞更覺得有問題了。
無爭的手下,各個訓練有素,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他們都能隨機應對,慌亂和不知所措,那是不太可能發生的。
於是,她微微一笑道:“也好,這樣吧……我先回去,你現在就拿著我的信物去見魏王。”
“這……”那人顯然在猶豫。
月含羞已經暗暗撥轉馬頭,做好逃跑的準備,她忽然抬手一指那人身後:“那不是大總管嗎?”
那人一驚,趕緊回頭張望。
含羞趁機打馬揚鞭而去。
那人發現上當,趕緊催馬來追,手中扣了飛鏢,一鏢打在馬腿上,馬兒受驚,把月含羞甩了下去。
含羞隻覺膝蓋一陣劇痛,舊傷未愈,新傷又添,竟是半天都爬不起來。
那人趕到,下馬就來抓她。
她忍住疼痛,拔出藏在袖中的寒刺用力揮舞,那人隻以為是普通小刀,伸手去奪,卻不防被寒刺的利刃一下削斷兩根手指。
那人看著斷指,惱了,瘋了一樣撲向月含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