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看著那匹精巧的,會報時的駿馬,來了興趣:
“浩然,它真的會報時嗎?”
“當然,非常精準!”
“我不信。”
正巧這時,鼓樓上報時的鼓聲響起,那馬兒忽然自己動起來,馬蹄踏在鼓麵上,發出“咚咚”聲,並且一連響了六下。
含羞驚訝:“是真的啊!浩然你怎麼做到的?”
“這個簡單,隻需……哎呀,差點忘了,你說過,你在的時候,不許談機巧。”
月含羞白了他一眼:“你是存心跟我作對!好吧,我不問了,回頭,你也給我做一個唄!”
“好啊。”
獨倚樓道:“已經午時了,既然你們都來了,不如我請你們吃一頓,算是慶祝我喬遷新居。”
月含羞和浩然一口答應,三個人剛要上樓,就看一騎快馬從城門方向飛馳而來,馬上的人大聲吆喝行人讓路。
含羞看到,報信人背上的信筒插了三根雉雞翎,便知道是十萬火急。
這個時候朝廷能有什麼急事?四方臣服,滇南有魏王坐鎮,西北與狼國剛剛簽訂盟約,雍王也與景弘帝化幹戈為玉帛,正是天下太平的時候。
她沒心思吃飯了,看浩然很獨倚樓又不知不覺談起機巧,索性離席回了東宮府。
*
月含羞來到無爭書房的時候,信使已經被褚隨遇安排去休息了。
她看到無爭和褚隨遇的臉色都很嚴肅,知道出大事了。
“朝廷發生什麼事了?”
“皇太後歸西了。”
月含羞一愣之後,悲從終生。
太後是她當年進宮時,除了東宮皇貴妃,唯一待自己好的人。
這些年,不管她做了多出格的事,太後總是向著自己說話。
太後不在了,世上少了一個疼愛自己的人。
重要的是,太後一直是維係景弘帝跟魏王良好關係的紐帶。
如今這個紐帶不再了,景弘帝跟魏王之間再有誤會,就沒人可以從中調停,他們兄弟還會向從前那樣相互信任嗎?
無爭把書信遞給含羞:“太後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太好,入秋的時候,受了風寒,終究還是沒能挺過來。”
含羞心情沉重地把信看完:“這消息,不知魏王得到了嗎?”
“宮裏已經派人去通知他了,陛下恩準他回京守孝。”
“我們要不要回京去送送太後?”
“這個自然是應該的,太後生前非常疼愛你,你不去送行,說不過去。”
“那……雍王呢?”
這才是個關鍵的問題。
雍王不是太後親生,且太後並非嫡母,做為嫡子的雍王,是可以不祭庶母的。
但如果他不去祭拜,又顯得他心裏沒放下過去那些事。
無爭想了想,道:“這樣,我們順路拐到鳴沙國一趟。我猜,雍王現在一定不肯離開鳴沙,佳容一直虎視眈眈,他若走了,難保佳容不趁虛而入。”
含羞點頭:“這邊的情況我們知道,可陛下和那些朝臣未必這麼想。”
“我們先看看陛下有沒有給雍王回京奔喪的旨意,再做決定吧。”
月含羞點頭,現在也隻能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