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無聲表示意外：“我沒聽錯吧？你居然謝我？”
“怎麼了，不行嗎？”
“行，當然行。我以為，你會恨我好一陣子呢，你……不為黃泉血河的事兒怪我了？”
月含羞垂下頭，擺弄著筷子：“那事兒……也不能都怪你。如果劉慶禎不發瘋一樣攻打天下城，你也不會把黃泉血河搬出來，是吧？”
“唉，你總算說句公道話。劉慶禎這種打法，真的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求我？”東宮無聲總覺得今天的月含羞像是另外一個人。
這丫頭平時別說求自己辦事了，就是說句話，不跟自己唱對台戲，就已經是佛祖保佑了。
“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要把我做的夢，告訴別人，尤其是，不能告訴無爭。”
無聲眨了一下眼：“就這事兒？”
“嗯，就這事兒，大哥能答應我嗎？”
他深深吸了口氣：“丫頭，其實，不過就是一個夢，你不要這麼鄭重其事，好不好？弄得我都緊張了。”
月含羞勉強笑笑：“是啊，就是一個夢而已，緊張做什麼？”
“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
無聲看到，她緊握筷子的手，又開始發抖。
他情不自禁按住她的手：“羞兒，別擔心，老人都說，夢，都是反著的，你夢到的事，一定不會發生。”
月含羞抬眼看著東宮無聲，像是想從他眼睛裏得到答案。
無聲從沒見過如此無助的她，不由心生憐惜。
真是見鬼了，自己最近怎麼了？心腸越來越軟！
夥計開始上菜。
等菜品端上來，月含羞才大吃一驚。
原來這裏的東西，全是生牛肉、生魚片、生血之類的東西。
放在過去，含羞看見這些東西，必然會覺得惡心。
但現在有惡魔蠱作祟，看到這些還帶著新鮮血絲的食物時，竟有種垂涎欲滴的衝動。
這些生肉還不算什麼，最後一道菜，才把她嚇到了。
夥計端上一個類似食盒的箱子，上麵開了個拳頭大的孔，用一片椰子殼蓋著。
月含羞就琢磨，椰子有什麼好吃的？跟前麵這些生猛似乎不搭邊啊。
夥計揭開椰子殼，她才恍然，原來椰子是掏空的啊，裏麵放著白花花一塊腦花。
“這是羊腦？還是豬腦？”
夥計像是看天外來客一樣，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地回答：“這是小店的招牌菜，活猴腦。”
像是呼應夥計說得是真的，絕無虛假，那箱子裏傳出幾聲“吱吱”的猴子哀鳴聲。
“活……”
月含羞忽然覺得胸前一悶，頓時所有的胃口都沒有了，這會兒隻想吐！
她衝出包間，扶著一棵大樹幹嘔了半天。
東宮無聲端著一杯溫茶出來，遞給她：“這麼大反應？不會有了吧？”
月含羞翻眼瞪他：“你才有了呢！難道你不覺得很……很殘忍嗎？猴腦啊！還是活著的！我看見，腦仁兒還在跳動！”
無聲聳聳肩：“羊腦、豬腦都吃得，猴腦怎麼就吃不得？”
“你還是不是人啊！”月含羞覺得這變態真的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