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吧,這個事還得你自己拿主意。反正馬上就放寒假了,整個假期你都可以認真考慮考慮,開學了再答複她也不遲。”陳梵滿臉真切地說著。
“那倒是,這事我們還真替你拿不了主意。”許晉潔說著。
“我覺得我們宿舍裏的桃花真是朵朵開,沒見到晉潔同學這兩天電話也是忙得很,唐熙同學的電話每天還真是每晚十點準時到達啊,我說晉潔同學,我覺得你真應該早點跟他說清楚,免得到時誤會大了,就不好收場了。”林茜的烏鴉嘴又開始放炮了。
“我們隻是聊聊去柳林旅遊的事啊,也沒說什麼別的啊,還有他也隻是邀請我去打兵乓球,我也以考試忙碌拒絕了啊。再說別人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我不可能就拒人於千裏之外吧。拜托你先調查清楚再說話好不好,小茜茜同學。”
“好吧好吧,算我多事,其實我也是希望你們都好,你們都不理解我,哎”
這個晚上,薑曉若輾轉反側,還是難以入眠。迷迷糊糊中,回到了家鄉的小胡同裏,夜色迷茫,自己獨自在雨中穿行。她走了很長的時間,還是沒有走到頭,墨黑的青藤依然是沉睡的,它的花朵閃著光澤,濕淋淋的沿著時間等待著生命裏的奇遇。我鄙視它,鄙視著這樣的希望,然而又對它有說不出的敬仰,因為它活著在等待希望。
薑曉若清楚地記得,就是在這個胡同裏,自己徹底地了卻了年少歲月,與李宇哲別離,與時間做了了斷。
走進家的時候。母親的哭聲忽然停止,安靜的斜臥在沙發的角落,看到我,她直溜溜的坐了起來。然而說不出話來,那眼神,有說不出的淒涼和蒼生,一個抬手的手勢,打亂了桌子上的水杯,杯子在幾個簡單的動作中毫不猶豫的落到地上。黑夜裏發出破碎的聲音,尖刻的聲音鑽進我的心裏,晃來晃去的撞著我的內髒,撒在桌子上的水,沿著木製的紋理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在一滴與一滴的時間裏,等的人力不從心的焦急。
母親看著我,蹲下去撿著著玻璃碎片,手指在我的眼前來來去去,我感到眩暈,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薑曉若起了個大早,在宿舍收拾行李準備回家的時候,薑曉若想起晚上的那個夢,想到了媽媽淚眼婆娑的臉,她心裏有說不出的傷感。她決定早點回家,實在是太想念家裏的一切一切了。對鋪的陳梵也在收拾行李。林茜和許晉潔今天還有最後一門考試,買的是明天下午的票。到了中午時分,終於收拾完畢,背起行李包,看到度過了一個學期的宿舍,薑曉若心裏竟然有了些不舍。
正恍惚間,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陳梵走過來說,“沒事,隻是短暫的離別,很快會再見的。走,我送你上車吧。”坐在緩緩駛動的火車上,看著陳梵的身影模糊直至消逝於眼前,兩旁的風景漸漸地開始熟悉起來,薑曉若心裏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終於又回到了故鄉,已是午夜時分,大片的雪花從半空飄落。薑曉若抬頭看著這個古舊的城市,自從記事起一直沒有多少變化的陳舊。出了擁擠的人群,拉著行李。薑曉若似乎看到了自己陌生的背影在城市的夜空下顫抖,突然發現,自己是如此可憐,像一隻不停息的鳥,努力習慣著不同的習俗、不同的笑臉、不同的環境。
路邊的燈光灰黃灰黃地,在雪花裏緊緊的收縮然後又散射出來,燈光也是很冷的發顫。擁擠的人群裏,隻有腳步聲音,在公用電話亭裏給媽媽打電話,路過的人群淡漠的眼神滑落到腳下,在聽到媽媽聲音的瞬間薑曉若所有意誌都坍落了,沒有了任何防備的能力,哭著說:“媽,好冷。”
她說,“就快回來了,你忍忍,我和你爸在家裏等著你。”
掛了電話,已經是淚流滿麵。發黃的路燈一樣的淡漠,散射出模糊的形狀。
初中同學李揚和關悅一聽說薑曉若的歸來,即刻奔了過來。一見麵,悅悅緊緊地擁抱薑曉若,從她們身上薑曉若感到了時間的溫暖,年少的時光飛了出去,回不來了,但是年少的人都還在。李揚笑著看著薑曉若,誇張的叫,“天那,你虐待自己啊,臉色怎麼這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