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時仲德執起手邊的一隻玻璃杯丟了出去,準確無誤的砸到時知慧的額頭上。WwW COM碎了一角,她的額頭。有血流到眼睛裏。而那隻杯子,除了被沾染了一點點血色,還是完好無損。
瞧吧,在他的眼裏,她根本什麼都不是。他可以拿起杯子就往她臉上砸,不管現場有沒有外人。因為對於他來,她就是一個外人。
“你騙你兩個弟弟把公司的股份賣給外人,你什麼時候把你自己當成過時家的女兒?是我瞎了眼,居然把你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帶回時家,弄得時家雞犬不寧,不得安穩!“
“時家不得安穩是因為我?是因為我麼?”聽到父親的指控,知慧悲哀的眼中露出諷刺的笑容,她拿手指著自己的臉孔,“我原來有這樣大的本事!”
“爸!您老糊塗了,是真的老糊塗了!”她半彎著腰,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和時仲德話,動作、語言、表情都誇張得像是在演木偶劇一般。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讓我把顧家那個老頭推下樓的,難道不是您?讓我除掉顧家那兩個女兒的人,難道不是您?要讓之餘從顧家女兒那裏解救出來的人難道不是您?都是我,原來都是我!”
她誇張的笑著,眼睛瞪大到一定的程度,看起來又滑稽又可笑。而站在一旁的萍,兩隻手緊緊抓住輪椅的兩邊扶手,簡直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她聽到了什麼?顧家?萍那眼睛去看站在旁邊的時之餘,隻看到時之餘的半邊臉孔,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可是她能看到他握住時仲德床邊衣架子上的那隻手,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你什麼?”
時之餘的聲音很平靜,在知慧那樣激動的言之後,他的每一個字,他的語調,就像是尋常沒有聽明白對方話,很普通自然的一句反問。可是誰都知道,他這句反問背後含著什麼樣的意思。
時仲德沉著一口氣:“這件事我之後再跟你清楚。你現在讓人過來把她帶下去,瀆職罪,就以這個名義,讓她進去好好反思反思。”
“卸磨殺驢,這句話是您以前告訴過我的。那個時候我多少歲?我記起來了,我十八歲,第一次跟你參與一樁收購案。對方有我們的線人。事成之後,我們答應對方給他百分之十五的分紅,可是後來他出賣公司的事情泄露了。他來求我,來求你,求我們給他一條生路。你告訴我,在生意這個戰場上,必要的時候,需要心狠手辣,卸磨殺驢。現在,我成了你口中的那頭驢。”時知慧陰陽怪氣的著,“爸,難道您就不擔心我到了警察局之後會亂話?你對我不仁,我為什麼還要袒護你?”
“你有本事你就再鬧!我看看你能鬧到什麼地步!我時仲德活到這把年紀,還沒見過輩翻了我的!你們誰能,我等著!”
“好!這句話是你的!”時知慧一口應下來,兩隻眼睛瞪得滾圓,直挺挺看著時之餘,“你不是一直都以為顧以言被人綁架是時之承做的麼,我現在告訴你,就算動手的人是時之承,背後真正指使的,就是他!我們最最尊貴,最最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時老先生!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接受顧家的任何一個人進時家的門,他敢吞下顧家,就沒有想過要讓顧家有機會再翻身!你以為你扳倒我這顆絆腳石,你幫他贏了我,你就能夠順順利利迎娶顧以言進家門了?那是個陷阱!是個地獄!時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