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給我攆出去!”
時仲德氣得胸口在不停起伏,他大喝了一聲,從外麵進來幾個人,一左一右拽住了時知慧的胳膊。
“慢著。”在那些人想要把時知慧拖出去的時候,時之餘喝停,他半轉過身來,剛才的震驚、錯愕、不敢置信,此時在他的臉上沒有一點痕跡。他望著時仲德沉肅的臉孔,問:“她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時知慧半昂著頭,她已經孤注一擲。如果不能贏這一場,那她也不會讓任何一人贏得輕鬆。在這一場爭鬥裏,不會有真正的贏家。他們所有人都會輸,她手裏的這個把柄,會把他們所有人都拖入地獄。
一起下地獄吧!她瘋狂地,眼神狂亂的看著那對對峙的父子。在時家這麼多年,在時仲德身邊這麼多年,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父子倆的秉性和固執。
“她在胡言亂語!”
“爸,”時之餘忽然很正式的喊了他一聲,眸光幽暗,隱藏著一絲不易叫人察覺的痛心,他,“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會開口大罵。而不是以這樣一種模棱兩可的口吻來掩飾。不,你不在乎掩飾,但你也不願意被人逼著承認。”
他提著一邊嘴角,失望的搖了搖頭,半轉身,要出去。
“之餘!”
他沒能喊得住他,時之餘開門,大步跨出病房房門,一步也不停的離開了病房。時仲德一時竟有些站不住腳,跌坐在病床邊上。
房間裏一下子變得沉默,隻能聽到時仲德粗重的喘息聲。忽然,爆出一陣劇烈又得意的笑。是被人抓住的時知慧出來的。
時仲德眸光一暗,狠狠的盯住了她。
“別這樣看著我,我的爸爸。”時知慧臉上帶著一絲得意,她眼睛亮得就像是裏麵藏了一把熊熊燃燒,要拽著時仲德一起同歸於盡的火焰。不,她想要緊緊拽住的,不單單是時仲德。
“在你讓我去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我會給我自己留一條後路。這些都是你教我的,不管是誰,不能付出所有的信任,信任,是這個世界上最殺人於無形的武器。怎麼,難道你教會了我,自己卻忘記了?”
她笑得一聲接一聲:“瀆職罪。我多想要你以殺人罪,謀殺未遂罪來控告我!”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得陰狠起來,身體半欠著,像是衝到時仲德的跟前,從外麵進來的保鏢忙緊緊掐住了她的胳膊。
她話時就像是一條吐著蛇信的毒蛇,眼睛裏也能釋放出毒液,她嘴角下彎著,瞪著時仲德:“隻要我能出來,我一定會把你們給我的一切通通都還給你們!時仲德,你千萬別死得太早!我會出來找你!我會來找你的!”
保鏢們忙把她拖著往外麵走廊上拽,時知慧的聲音就像是陰魂不散的魔音,在病房裏久久的回蕩,始終都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