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奇對那一行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接著慢慢的走向了眼睛男和陸優的位置。
大家認出了他的身份,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他知道是該他出頭的時候了,不為別的,就為自己頭上頂著奉天三義的招牌。
三個數內,滾。
眼鏡男舉起了手中的鐐銬,推了推眼睛,似乎想努力看清楚眼前這個小夥子,他的聲音很輕:你是玩社會的?
高天奇冷笑道:堂口三義。
說完這句話後,高天奇已經用自己的一隻手慢慢的將眼鏡男提起。這簡單的一招變輕易的震懾了全場。因為隨著眼鏡男一同被提起的還有那副重達兩百斤的鐐銬。
而眼鏡男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眼前的危險,喘息著繼續說道:和……十四K……並列亞洲十大幫會的那個三義?
高天奇道:不錯。
眼鏡男的滋味似乎很不好受,因為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高天奇依舊冷笑著慢慢加大手裏的力度,似乎在享受一隻快要死亡的螞蟻所帶給自己的快樂。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眼睛男發出了一聲仿佛來自地獄的怒吼:黑社會……黑社會……你們都該死。
高天奇的雙臂自然下垂,如柳絮般無力的在空中擺著,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恐。
屋子裏靜的可怕,血一滴滴的躺在地上……滴答……滴答……
一隻細長略顯得蒼白的手,插進了高天奇的前胸。尤其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那雙手上依舊帶著一副鐐銬。一副重達兩百斤,奉天市僅有一副的鐐銬。
門被踹開,一個年老的警察對著眼鏡男怒吼道:你他媽的已經殺了四十七個人了,難道還想再殺四十八個?
接著他又對那一排“雕塑”喊道:還看你MLGB啊,還不趕緊把人抬出去。
眼鏡男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他的衣衫隨著他的走動如同破布般一片片滑落……在這個時候,人們才注意到,眼睛男似乎在一點點變小。他身上那些原本充滿爆炸性的肌肉正在慢慢消失……直到眼睛男坐下時,他那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已經消失不見,再次變回了那個弱不禁風的好好先生。
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眼鏡男的背上的紋身。
一個坐在青山之上,麵目猙獰的夜叉……
汪清坐在陳進的傍邊,此刻的她,似乎已經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她那敏銳的雙眼,不知道何時,已被那個麵色蒼白的身影裝滿。她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欽佩外帶一點點喜歡。這也許是這個自視清高,素有奉天警花之稱的女人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走神兒。
此刻精神病凶殺案無疑已經走進了一個死結。屠城消失,唯一的知情人趙大方已於昨晚死於一場車禍。任何連續凶殺案的死者之間都會有一些相關的東西,而這些關聯,正是他們死亡的原因。但可惜直到現在,警方都沒有在老胡和李小麗身上找到任何的共同點。
不。他們之間至少有一種聯係,那就是把殺手定為消失的屠城。因為這樣做的好處是無論結果怎樣,對於初到奉天的陳進來說,這起案件對於他今後的仕途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因為這起案件是由“零八”專案組破獲的,而且,目前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零八專案做的沒錯。
然而,陳進卻執拗的非要走下去。
陳進這樣做的好處也不是一點沒有,那就是來自上層的肘製消失了。局長張春和鼓勵陳進繼續查下去,甚至還在會上說了此事。
這樣一來,陳進已經沒有了退路。將自己置於死地的做法,在政治上無疑是不成熟的表現。然而就是這個不成熟的男人,此刻卻讓汪清有些著迷,她本該對這樣“危險”的人敬而遠之,但卻不知不覺中參與了進來,並且越發的不能自拔。
因為這個男人身上有著太多讓她著迷的地方。
當陳進昨晚找到趙大放時,他已經死亡。在這連環凶殺案的背後,似乎有一個黑手,他們剛剛想找趙大放,他便死於一場車禍。這是否太過巧合?
趙大放的體內發現大量酒精。肇事司機投案自首等等都表明了一個現實,趙大方的確死於一場意外。對此,汪清隻能感歎:天不佑我。
就在汪清擔心陳進那脆弱的身體經受不了這次意外打擊時,她看到的卻是陳進的微笑。
他的確是一個奇怪的男人,麵對線索的一一消失,他卻已經能笑的起來。但奇怪的是,擁有如此強大心理素質的人,卻能因為一個老頭的幾句話而吐血。
陳進在醫院裏的內應又是誰那?他又是如何找到這個內應的那?汪清很想在陳進嘴裏問出這個答案,但話到嘴邊幾次,她都沒有說出口。如果汪清猜的沒錯,這個臥底將是陳進手中的一張王牌,而陳進能讓汪清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完全是對她的信任。麵對一個能對自己如此信任的男人,她還能說出什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