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孟開的心不禁一軟。當他答應自己的妻子,今晚就去時,她的臉頰上已經有了淚痕……滾燙的淚似乎瞬間融化了孟開那顆塵封已久的心。
就在他們即將出發的一刻,他接到了幫主去奉天辦事的命令。
臨別時,看著妻子努力露出安慰的笑容,孟開什麼都沒有說……
今夜,是孟開第一次欣賞夜空,在被那種美麗震撼的瞬間,他驀然發現,原來自己忽略了很多一直在自己身邊的美麗……
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否也在望著夜空……想到這裏,孟開的眼中已有了淚光。
這時,這種在寂靜中緬懷,在夜空下傷感的美麗,忽然被一種極其刺耳的敲門聲所打斷。
敲門聲一短、兩長、一短共四聲。
在敲門聲響起的同時,孟開先是放下手中的窗簾,接著迅速的將自己隱藏在沙發背後,就在孟開剛剛蹲好時,隨著一聲巨響,門已經被一個人踢碎。
木屑本來沒有生命,它們本該在黑暗中慢慢無聲的飄落,就如同那寂靜的塵埃。但隨著走廊的光映進屋內時,也許它們依舊無聲,但卻已經有了生命。
柔和的燈光附在一個個如同顆粒般大小的木屑之上,遠遠望去,整個黑暗的屋子裏,漫天飛舞著一個個閃亮的小點……
這種瞬間的美麗,讓人在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此刻人們置身的,不是那個充滿殺戮的房間,而是夏日的夜空。那漫天飛舞的木屑,也不在是暴力後的產物,而是一隻隻自由飛翔的螢火蟲……
把一扇門踢壞,也許不難。
把一扇門踢碎,踢的粉碎,也許非常的困難,但卻還有人能做到。
但把一扇門踢碎,竟能碎的這樣美的,全天下就隻有一個人。
三義八傑中的張馬。
如果一個普通的人看到漫天飛舞的螢火蟲,他會怎樣?
他會欣賞、會感歎、至少也會有短暫的失神。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忽然從那扇破門中飛身而入。
那個身影快如鬼魅,快的不可思議。這個身影在常人眼中,和鬼神無二,因為隻有鬼神才能解釋他的速度。
就在那個黑影還有一步便融入黑暗之中時,那種射人心魄的,利刃的破空聲再次響起,並直奔黑影而去……
張馬做的沒有錯,不但沒有錯,甚至每一個細節都做的非常的好。隻要孟開有一絲的失神,他便能貼近孟開,然後展開攻擊。
但可惜的是,孟開不是普通人,他隻是一個怕死的人,一個怕死的人和普通的人,隻有一個小小的區別。
那就是他怕死,所以異常的小心。
當孟開看到那如螢火蟲美麗的情景時,他不但沒有失神,而反多加了一分小心。
當看到那個飛身而入的身影時,孟開的飛斧已經在手中。
當看到那個快如鬼魅的身影時,孟開少了一分常人的驚歎,多了一分發自內心的喜悅。
一個人能有如此快的身影,說明他一定在雙腿上下了極大的功夫,從對方一腳踢碎門這個細節,便能窺探一二。而縱觀整個三義幫裏,能做到這點的,就隻有一個人,三義八傑中的第一高手張馬。讓孟開開心的是,雖然張馬的夠快,但卻依然逃不過他的飛斧。
飛斧和飛刀雖然有很多地方不同,但卻至少有一點一樣。
它們都講積蓄殺氣,一招斃敵。
飛斧出手的瞬間,已分生死。
不是敵死,就是己亡。
三義八傑張馬的命我收下了……這句話喊出的同時,積蓄了孟開全部精力的雷霆一擊,已經出手……聲音快,但卻快不過斧頭……在孟開期待的目光中,飛斧帶起了一抹鮮紅……隨後,沉寂已久的空氣中響起了一個人悲慘的呼喊。
為什麼是先看到鮮血,然後才聽到慘呼那?
因為孟開的飛斧得自十六州之一,“奪命飛斧”孟開山的真傳,所以他的斧頭不但狠,而且快。
快到當斧頭已經嵌入你的身體時,你才發現。
當看到那一抹鮮紅後,孟開一驚一喜。
喜的是,他已經重創了張馬。
驚的是,由於自己受了傷,而且在這之前他剛剛搏殺了“小九義”中的老五。這一切的一切導致了他的斧頭有一點偏差,以至於沒有一招殺了張馬。
孟開起身,移動身軀……就在他準備再次讓飛斧出手時,另一個黑影突然從門外闖入。孟開無法形容這個身影的速度,因為這個身影隻是一閃,便已經到了他的身前。如果前一個身影,孟開還能以在雙腿上下了多年功夫解釋的話,那麼這次的這個身影,他隻能用神鬼來形容。